势如破竹般往下砸的实木凳子带起了一阵风。
南桑隐约感觉这风吹动了她后脑的发。
随后停下了,伴随着景深难以压下的急促胸膛起伏声。
南桑在江州想动的时候,率先动了。
身子偏侧,大半压在江州左身处,回眸。
实木凳子的确悬在了南桑的头顶。
它因为先前的一次猛砸,有点摇晃了。
悬在半空一动不动,依旧发出吱呀的危险轻响。
景深抬着等着,漆黑到半点光亮没有的眸子定格在南桑脸上。
轰的一声响动。
有点摇晃的实木板凳掉落地面。
下一秒,景深突然朝前,冰凉的手覆上了南桑的肩膀。
视线从南桑脸上,移到了南桑护着的江州脸上。
右手和成拳的同时。
扯着南桑的肩膀朝后。
似想把南桑扯丢出他和江州的战场。
南桑护着江州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腕。
在景深皱眉把视线移过来的刹那。
张口朝他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她咬的力道极大。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
血色从唇齿中溢出。
在他唇线抿直,眼底泛红时,已经压不住江州的身子猛的抽离,扑向了景深。
她想把景深扑倒在地。
可腰却被圈住了。
南桑咬着他手腕力道寸寸收紧。
膝盖屈起,倔强的想压他下去。
她用力到雪白的额头甚至迸出了青筋。
景深定定看她额头的细汗,揽着她朝后的步子停住。
在南桑愤怒到眼圈泛起屡屡红血丝后脚步停下。
跪倒了。
在南桑很努力却就是推搡不动,几乎要气哭后,沉默的摔了下去。
南桑终于松开了紧紧咬着他的唇齿。
竖耳听着身后江州的动静。
在他像是要起身后。
压着景深,手探上他身边客厅茶几上的平板。
用平板的尖角对着他的额头。
玄关大门突然刮进了一阵冷风。
把景深漆黑微长,有那么点流浪野人味道的发吹开。
他被发轻覆住的眉眼完整的漏了出来。
通红泛着水汽。
南桑定定看了一秒都不到。
手里的平板尖角比对着他美人尖旁本就有的伤疤,上次被她打的清晰的伤疤再次砸了下去。
天灵盖其实很脆弱,远比头骨要脆弱。
上次一下,他脑震荡到站不稳,南桑在他身前,他伸出手却抓不稳。
这次。
南桑如果砸下。
还是用尖锐的角。
脆弱的头盖骨会往下深陷。
有可能又是一个脑震荡,也有可能会颅内出血,直接没了。
这种事没人能说得准。
人脑一直以来都脆弱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