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威贤得知张君仁愿意签十年,换弟弟张君义回去,不由得拍掌叫好。
“好啊,这个小鬼头没什么意思,你倒是还不错,兄弟情深的戏码,我还挺爱看。”
张君仁面无表情地在纸上加摁了手印,不再看张君义一眼。
“二哥,我一定会让家里早点来带你回去!”张君义难掩喜色,临走前还不忘给张君仁画大饼。
张君仁仿若未闻,僵直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张君义的视线中。
“你一会儿给他多舀点粥,每回他都分一半给他弟弟吃,瘦得就快剩一把骨头了。”
“我看他也吃不下,我早看张君义那小子不是东西,这回直接把亲哥当垫脚石。”
“在这儿的学徒,谁不是被家里硬送来的,那小子倒好,又往张君仁心口捅一刀。”
“算了,咱们也管不着,这辈子算毁在这了。”
“认命呗,下辈子希望都能投个好胎!”
学徒们的议论并没有引起张君仁的注意,孤零零的身影让人感受不出一丝生命力。
张君仁回想还在张家的时候,大哥读书出色,所有人都捧着他,小弟惯会撒娇耍浑,娘也惯着,
只有自己,一切都平平无奇,无人注意。
有时候还挺羡慕二房和五房的几个堂兄弟,他们的爹娘总能看到他们。
“袁谷雨,我们可以搭个伴,一起熬过十年,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活过。”
“嗯。”
身上的伤会愈合,心中的痛只能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