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金桂双目惊恐,眼睛肿得跟桃似的,上下牙齿还一阵阵打颤:“才驹啊,让我出去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没把祖母扶起来就喂粥,往日都没什么事,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张才驹一个巴掌过去,把刘金桂的脸打偏了:“说什么胡话,祖母是自己不舒服呛死的,你在这守着她是孝顺,你认什么错。”
刘金桂被打清醒了,连连点头:“对对对,不关我的事,我就是害怕,说错了话,快让我出去吧。”
“丢人现眼,赶紧回屋换身衣裳,避着点人。”张才驹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刘金桂迫不及待地想站起来出去,结果刚一起身就跌倒:“才驹,我腿麻地走不动,你扶我一把。”
张才驹只得忍着恶心,把刘金桂搀扶出去,走时还瞥了一眼床上的张老太,还好这会儿天不算暖和,没啥味,不过在这里头呆半天真够膈应人的。
刘金桂回屋擦拭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裳喝下一大壶水,才缓过劲来,一见到过来看她的张君瑜,立马就哭丧着脸诉苦。
“儿啊,娘遭老罪了,除了早上的一碗稀粥,肚子里就是水了,饿得我两脚发软,腿都跪青了。”
张君瑜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金桂,黑沉沉的眼珠子看得刘金桂后背发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敢吱声。
“娘还不知道吧,祖母去世,我得守孝一年不得参加科考。”
张君瑜的话让刘金桂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儿子今年不能去考童生了,怎么会这样,公公会撕了她的。
“平日里娘爱嚼舌根闹出不少风波,我都替娘求情找补,没指望你替我做什么,只求不要拖我后腿,往后你要是再闹出事来,我就让爹把你拘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了。”张君瑜真是厌烦极了,有时他还挺羡慕张才明,至少有个能帮扶他的娘亲,自己要是祖母的亲孙子,一定也会拿到更多的银钱。
刘金桂不敢看张君瑜,这个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跟公公一样吓人,那眼神简直要把人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