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做什么,非要闹大这事吗?”张德来不满道。
“你不是瞧我没用吗?正好借这个由头休了我,换个年轻媳妇,当初求娶我的时候,我是一千个一万个好,现在我给你生儿育女,人老珠黄了,你就想我没用,把我踢到一边去。”吴氏语气平淡地说,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张德来自觉刚刚说错话了,吴氏嫁过来这二十几年,他还是满意的,人漂亮行事又比一般村妇有派头,跟秀才家夫人比都不差,毕竟是在京城大户人家待过的,见识也不同,就是脾气大了些。
“你这脾气该改改,跟我闹起来什么休不休的都说得出来,钱贵香都走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总提她。”张德来软了些语气道。
“我为什么提钱贵香,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家里银钱就那些,又供着两个读书的,才明心眼实不爱争,家里头有什么都先可着另一个,我自己儿子自己心疼,这你们都不肯,非要弄得他读不成这书,下地干活去吗?”吴氏一番话暗示意味十足,不明说,但也都说了。
张德来一噎,这让他怎么说,直说让吴氏别供张才明了?但在吴氏眼里张君瑜是钱贵香的亲孙子,钱贵香又是吴氏心里的一根刺。
吴氏继续上眼药道:“当初我就该听我哥哥的,继母难当,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了。你当初说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我信了,为这个家操劳了二十多年就换来了一句没用。”
“她钱贵香的儿子是你儿子,我的就不是了?才青为这个家也挣了不少银钱,你看他没用,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我说什么了吗?现在这个家里就剩才明还贴心些,你还想把他分出去,你这是看不惯我生的孩子吧!”
吴氏这么一说,张德来倒有些心虚了,刚刚气急了,说要把张才明分出去,可不就只剩下钱贵香生的儿子了。
“你多想了,才青和他媳妇不是个安生的,分出去这个家才省得被拖累。我刚刚就是吓唬吓唬才明,哪会真的把他分出去,当年你生才明的时候,我可是亲自带在身边教导,这是他几个兄弟都没有的。”
“后来君瑜确实有天分,我想着他能光宗耀祖,就偏疼了些,都是一家人,他有出息,你我不都是一样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