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曾祖母记挂,但是我们是哥哥要照顾妹妹,那是妹妹的东西,我们不惦记。”
张君峰兄弟大声道谢。
“你们…气死我了,你们在牛家吃得满嘴流油,回来还要吃独食,怎么吃不死你们。”张老太原形毕露。
张娴儿哇地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往外走:“曾祖母别骂了,我去找姥姥,让她也给曾祖母准备吃食,呜呜呜呜。”
“快把她拉住!”张老太气得拍桌。
牛柳叶一动不动:“公公,您常说咱们是耕读之家,要讲规矩。我从来没听过,哪个有规矩的人家会抢姥爷给外孙女的吃食,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咱家这么多读书人,最看重名声,您可要拦着祖母呀!”
张德来脸色难看,他从来不屑于去拿儿媳家的东西,当然自己老娘不懂事去拿,那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小辈孝敬长辈也是应该的。
牛柳叶这番话算是打在他脸上,以往这牛柳叶都是老老实实拿出东西,自从娴丫头病了一场,这一房开始变得不好掌控了。
这时吴氏站出来说话:“才青媳妇,你不出去编排,外头哪会传什么笑话。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不想着孝敬,还这样气她,你是存心想报复吗?”
吴氏就是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逼人走进自证陷阱,最终拿了别人东西还要占理。
“报复?婆婆怎么会说报复呢?祖母是做了什么会让我报复的事?”牛柳叶反问回去。
吴氏大惊,看来牛柳叶之前都是在装柔弱,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才是真面目吧,想不到这么不好对付。
“才青在外头辛辛苦苦赚钱,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他要是知道娴儿差点被害死,他该有多难过啊。”牛柳叶继续道。
张德来怒喝:“何来害死,这种话不许再说!”
牛柳叶下意识一抖,随即又站直:“让六岁的孩子背着比她高的背篓在溪边算不算害!看着娴儿掉进溪里不救算不算害!拦着我不准带发热的娴儿去看病算不算害!”
“你又来翻旧账做什么,现在人不是好好在这,你就是要闹得家宅不宁是不是!”吴氏气极,这牛柳叶存心要闹事。
“我翻旧账?你们三位长辈摸摸良心,娴儿出事到现在,你们做了些什么,不是骂就是要抢。你们这是要让才青寒心吗?老老实实给家里赚钱,媳妇孩子在家受人磋磨,你们让才青怎么想!”
牛柳叶声泪俱下,心道自己一定要撑住,这一仗打赢了,孩子们才能好好拿着自己该得的东西。
张老太往地上一坐,开始捶打起胸口哭唱道:“天爷啊,我是活够了,竟然让孙媳妇指着鼻子骂,我还活什么啊,不如去死好了,让我去死吧,反正你们都盼着我死,哎呀呀,作孽啊!”
“快把你祖母扶起来,给她认个错,你这是要逼死她吗!”吴氏恨恨地瞪着牛柳叶。
这招是张老太的绝招,一说不过就喊着要去死,逼得小辈只能低头认错,张老太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就饱受这一招的苦。
不扶是不孝,不认错是不孝,乖乖拿东西出来是补偿,横竖都不是好。
牛柳叶招呼着张娴儿过来:“娴儿,娘没用,娘对不起你,今天你曾祖母要逼死我们娘俩,那我们就如她的愿,下辈子咱们还当母女。咱们死了以后,就等着祖母跟我们团聚吧。”
张老太的嚎哭声截然而至,不可置信地看着牛柳叶:“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