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司空,老夫与你比了一辈子,比不过你便也罢了,如今连你的徒弟都要骑到老夫头上拉屎了,老夫……老夫……
哇……呜呜呜……老夫要回去找老母亲……
江宓芙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是安稳的放了回去。
不过她瞧着林太医的身子颤抖不止,刚放下去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林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林太医,是不是准端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何问题?”
“林太医,你怎么……哭了……?”江宓芙夺命三问。
林太医用袖子抹了把脸,颤着声道:“老臣,老臣是太开心了,毕竟是一个小生命,能救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江宓芙还是有些疑惑,但也并未深究。
林太医稳了稳心绪,又道:“但准端王妃身子亏空得紧,若要好好保住这一胎,此后少不了受些苦楚。”
江宓芙蹙眉,神色有些不悦,她看向躺在榻上的施婉瑶,那弱柳扶风,纤腰不堪一握的模样,心里暗嗤了一声。
京中女子大都喜薄柳之姿,顿顿饭食少吃或不吃,养得一副身子病怏怏的,真不知美在何处?!
江宓芙这般想着,却忘了自己还是姑娘时,也如大家一般无二。
这时,施忆薇出声道:“回禀皇贵妃娘娘,方才林太医所说没错,准端王妃身子虚弱,须得好好补补,可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
江宓芙闻言,眉头拧得更深了,此话林太医分明已经说过一次,她又要再说一次,是怕林太医抢了她的功劳吗?
小小年纪,功利心便如此之重,看了真是惹人厌烦。
江宓芙正准备说教她几句,却又听她话锋一转,说道:“但林太医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
本就难受的林太医听到此话,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将她盯视着,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女娃娃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看老头子削不削你!
江宓芙本就十分不悦,再听到这话,更是一股气从腹腔中升腾而起,她不待施忆薇说完,当即出声道:“仪薇县主不要以为拜了司空先生为徒,就敢将堂堂太医院元首林太医不放在眼里了,此刻是要挑战林太医的权威不成?”
江宓芙为着太后的寿宴,忙碌了好些日子,今日的心绪更是起起伏伏。
平日这个时辰,她早便歇下了,此刻困乏得不行,却还要在这熬着,她早就没了耐心,那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声音大得外面的人怕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