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带着太子和坤兴公主及宋洛玉王征南以及五个亲卫出了总兵府上了长城,顿感风势凶猛犹如野兽在耳边嘶吼那般,风中还有一股大海的味道。
众人裹紧棉衣沿着长城缓缓往海边的老龙头走去,前头两个亲卫挑着灯笼,远处城上当值的守兵发出问询,亲卫抖了抖手里的灯笼算是回应。
灯笼上写着总兵府。
老龙头的风很大,海浪也很大,咆哮着铺天盖地,虽不可见却可想象其势之大。
常宇裹着薄被子依在墙垛口望着漆黑的海面无声无语,朱媺娖突然放声大呼:“海,大海!”
常宇忍不住叹息。
身边这女子虽贵为公主,让无数老百姓艳羡不已的金枝玉叶,可其实呢,这个时代的公主的生活甚至远不如后世普通人家的女子过的自在滋润。
如不出意外,她半辈子要在深宫高墙内度过,别说看外边的世界了,连宫外世界都看不到。
即便嫁人后,能看到的世界也在方寸之间。
向眼下能走出那么远,恐怕是她这辈子的极限了。
至于那个站着一动不动的太子,他或许更惨,一辈子都在高墙内生活,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君王人设,但凡有一点儿出格之事就会被万夫所指。
“太子殿下”常宇见朱慈烺一直一动不动,这里也没旁人就轻声叫了他一声,哪知却闻朱慈烺的啜泣声,便走到他跟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男儿当自强!”
“你知我在想什么吗?”朱慈烺抬手擦了眼泪抽噎道。
常宇叹口气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殿下,你可知太祖皇帝开国时我大明最北国界在哪?”
“奴儿干都司奴儿干城”(今俄罗斯的特林)朱慈烺脱口而出,常宇嗯了一声又叹口气:“两百七十六年了,如今咱大明最北在何处?”
朱慈烺不说话了,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大哭起来,朱媺娖走过来轻轻的揽着他,常宇长呼一口:“就在距此二百里的宁远!”说着转身往回走:“回去吧,风大又没什么看的,明儿早来瞧瞧你朱家这大好江山”。
“常宇!”朱慈烺突然大吼一声:“你会重新夺回来的对吗”。
“会的”常宇没回头也没止步:“五年不够那便十年,只要我活着,当年太祖皇帝打下的江山一寸都不能丢,不管谁拿了都要还回来”。
“常宇,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山海为证!”朱慈烺大吼道,常宇止步回头:“殿下也要记住今天为什么哭!你要时时提醒自己,将来才能有所作为做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