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逢吉这种老成的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小太监让他寻个安静的地方会客,察言观色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自不会把这个安静的地方安排在县衙内,
而是在临淄城东南的一个小院,这是城中以富绅的别院,平日除了个看门的别无他人,不过此时倒不少。
常宇在院子中大马金刀坐着,抬头看着南城墙发呆。
外边传来敲门声,门内亲卫开了门见外边有三五人,开口问道:“何人?”
“草民孙之獬得东厂提督大人召来此地……”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留着鼠须的老头一脸堆笑,却被亲卫打断,指着他身后几人问道:“他们是谁?”
“草民的随从”孙之獬赶紧道。
你进去,余人不得入内,说着将孙之獬放进来,嘭的将门关上落了门插子。
孙之獬深呼口气,挺了挺腰杆走进园内,放眼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院子中十余人壮汉挎刀背弓冷冷瞪着他,其中一人坐在一个石碾子上,慢慢转过身,确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嘴角似笑非笑。
“草民孙之獬见过提督大人”孙之獬快步小跑到常宇跟前,撩起衣服就跪了下来,这让常宇不由眉头一挑。
明朝不流行跪礼,只有后来被满清奴化了才流行这一套,可这孙之獬上来就行跪礼可见其阿谀之心,堂堂以老者跪拜一少年竟毫无羞愧之色。
“这院中十余人,你怎知本督”常宇嘴角一撇,孙之獬赶紧道:“厂督器宇轩昂有天纵之资,这院中舍您其谁啊!”
“你倒是会说话”常宇嘿嘿一笑,孙之獬赶紧道:“谢督主夸奖,老朽实则肺腑之言”说着就要起身。
“跪下,谁让你起来的!”旁边陈所乐一声怒喝,吓得孙之獬噗通又跪了下来,一脸恐惧不解的看着常宇。
常宇起身走到旁边一棵花树旁边,折断一枝头在手里把玩:“喜欢跪就跪会”。
“草民遵命,只要提督大人开心,草民就多跪会”孙之獬竟笑了,而且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是东厂的风格,东厂太监都是一帮心里扭曲的人,就喜欢折磨人取乐子。你只要顺着他哄的他开心那就大大有赏!
果不其然常宇大笑:“你不光会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人!”
“提督大人开心就好!”孙之獬笑嘻嘻的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