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也是刚过来找医生询问完沈林海的情况,刚没问完蓝叶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也就顺道接起了电话。

“医生说没事的,您放心吧。”沈清遥说,想起刚才电话里依稀听到的那道熟悉嗓音,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先挂电话先。”沈清遥说,“您先休息,不用担心,这里有我。”

“好的。”

蓝叶茹应完,挂了电话。

沈清遥也收起手机,眉头还微锁着,神色有些困惑。

他静默了会儿,推开门,朝走廊方向看了眼,但已经看不到医生和女孩的身影。

刚才他注意力全在手机那头,并没有留意到周遭,只是后来才隐约听到了那句“麻烦医生了”,声线是隐隐熟悉的,像时漾的声音,但他又不太确定。

时漾回来以后,他和时漾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也就短暂接触过两三次而已。

想到那两三次和时漾的短暂接触,沈清遥眼神暗了下来,喉结也因为情绪变化而微微起落。

自从知道时漾就是沈妤以后,他也好,沈林海也好,他爸妈也好,一家子人无时无刻不活在后悔中。

找了二十年的人明明就已经站在面前,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将她认出来。

只有患有老年痴呆的奶奶认了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往心里去。

打从当年他和上官临临的那份DNA报告鉴定没有血缘关系开始,他就已经对沈妤还活在世上这件事不抱期待。

那时的上官临临解释不清楚手串的来历,他有找上官临临的父母了解过手串的来历,那时他们的说法是在国内的二手市场买的。

他们带着幼年的上官临临回国旅游,途经二手市场,她看中了这条手串,他们就顺手给她买了下来。

听着并没有什么破绽。

手串本就值钱,被人捡到流入了二手市场也不奇怪。

因而他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这条手串对小沈妤来说,就跟命根子一样,她不可能不要了的,除非她已经凶多吉少。

所以沈清遥那时其实是已经对找回真正的沈妤不抱希望了的,加之当时他爷爷病重,他也不敢耽搁,只能让戴着沈妤信物的上官临临先冒充沈妤安抚老人家,却没想到引狼入了室。

想到时漾深夜坠桥的场景,沈清遥喉结又不受控地上下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