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也同样脸色不佳。
“如今和亲王不仅拥有一半的朝臣拥护,还有随时可以叛变支持他的军队与龟钮。”说到这里,她有些底气不足地看向夫人,“甚至靳炎太子后人的龟钮,也被和亲王搜走了。”
“许珌说,你身上的那个龟钮,是假的。”许澜接过江云初的话,根本没注意到江云初骤变的神态,继续道,“和亲王是四皇子,他从未见过嫡长子的龟钮,随便做一个,便也糊弄过去了。”
“真的在哪?”
“大皇子手上。”
江云初恍然大悟,却莫名觉得有些苦涩:“大皇子要的只是龟钮,谁进宫,或者根本不进宫,都无足轻重,只要龟钮在,介时随便找一人,都是靳炎太子的后人,我活与不活,都不重要。”
许澜反应过来,当即抱住了江云初:“别胡说,侯爷不是那个意思。”
一旁首辅夫人见状,又连连咳嗽着岔开话题:“十三夫人如今不便露面,十三爷您若是信我,便让夫人暂且住在郑府可好?”
江云初听闻,赶紧推开了许澜,冲首辅夫人正色道:“不,我要进宫。”
许澜不解。
“大皇子手中已不需要侯府人质,你进宫做甚?”说着,他又反应了过来,“侯爷在南山找了片风光秀丽的地方,白夫人也已经入土为安了。”
江云初后退一步,离许澜更远了:“这只叫入土,阿媖的心,根本不会安!埋了是吧?那就挖出来,日后许珌埋哪里,我阿媖就要埋哪里,这是许家欠她的。”
她憋红了眼睛,却还是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
许澜见了一阵心疼,正准备劝,却见许令玙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厅中,看他那表情,定是将江云初方才的话,听了个全。
许令玙站在江云初的对面,连「好久不见」的问候都没一边,便直接带着命令的语气开了口:“我是家主,白氏埋在哪里,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江云初心中凄凉被翻涌的恶心,给不断冲击,占据!
她背过身去,再次看向首辅夫人,同样不容置疑:“送我进宫。”
“既然我是家主,便也能让你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能去。”许令玙不依不饶。
唰!
顿时怒意冲上了头颅,江云初转而看向许澜:“目无尊长的晚辈,十三爷不准备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