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抬手顺着江云初的发丝,怜惜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终究还是咱们长宁太厉害了才总招人惦记。”
夸人还这般山路十八弯。
不知怎地,发丝将许澜掌心炽热传来,江云初莫名想起了昨夜潮起翻涌,惊天动地之后,许澜也同样这般细细抚着她被汗黏在一处的发丝。
“想什么呢?脸也红了。”许澜又问。
江云初慌忙用手挡了挡头顶的暖阳,含糊其辞:“竟没想到冬季的日头也这般烈。”
许澜握住了江云初手,却发觉冰冷异常,当即又将放置一旁的手炉递了过去:“圣上一旦驾崩,你定会被召进宫去,可若是有变,一定想办法去寿康宫,让苏太嫔传消息出来,知道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许澜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话音刚落,便见陈嬷嬷进了锦城苑,踱着谨慎的步子,走到了两人身边。
“禀殿下,宫中来了口信,说是圣上病危,要您赶紧进宫探望。”
江云初猛地在椅间坐直,警惕问:“可否还说了其他?”
陈嬷嬷摇头:“宫里太监催得很急,说是太子有令,要无论如何都要您赶紧进宫。”
江云初与许澜交换了个眼神。
“无事的。”许澜柔声宽慰,却不自觉将掌中细嫩的手,猛然握紧。
“当然没事啦!”江云初灿烂一笑,又转向不远处的下人们。
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目光聚焦在了太皇太后送来,对宫里更加熟悉的钱嬷嬷身上:“那钱嬷嬷,替我更衣,一起进宫罢。”
江云初也是后来才听李氏说起,她不在府中的那些日子,钱嬷嬷将府中管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就算是家丁连夜护送孩子去江南,老夫人义无反顾前去家庙,一件件大事接连发生,下人都没有出过乱子。
不愧是太皇太后身边经历过几朝更迭的老人。
马车之上,她感激看向陪在一旁的钱嬷嬷,开口寒暄道:“京城天子脚下,势利眼极多,嬷嬷你的两位侄子,在郑府那学那边,没有受到什么歧视吧?”
警惕听着马车外动静的钱嬷嬷,听见江云初的话,陡然感激收回了目光:“多亏殿下照拂,两位侄子学业进步极快。”
“若是有委屈之处,嬷嬷您也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