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许澜脸上的红潮起落,还有鼻尖丝丝薄汗,缓缓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跟着一起起落了多少次。
关于身子虚这事,许澜在江云初那自信已经完全解释清楚了,但对孙太医的不满,却一直持续到了翌日请脉的时候。
孙太医一如往常站在床边,恭敬万分:“劳烦十三爷再将腹部伤口给臣看看。”
怎想许澜不仅不给看,反而身子一转背了过去。
“不是这么会把脉吗?怎地这就把不出来了?就给我把脉,但凡说错一点,我要你好看。”
江云初:“……”
孙太医:“……”
常飚、青枫、月盈:“???”
此情此景,很难不伤及无辜,江云初的后腰与大腿,莫名又酸痛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正准备找机会溜,却正好听见陈嬷嬷到了屋外:“禀长公主,章府章大人携夫人小姐到了,已经侯在了外院书房。”
天助我也。
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那我先出去会客咯。”她当机立断,拉过月盈与青枫,快步如飞出了屋子,甚至连头都没敢回!
只听得身后许澜,平静如水:“孙太医愣着干什么?诊脉啊?”
自求多福吧孙太医,谁不惹,你惹他干嘛,说他精神有问题都成,却偏偏说他虚作甚?
江云初暗自替孙太医捏了把汗,伸手揉了揉后腰软肉,也有些逃过一劫的幸灾乐祸,憋笑着出了二门去。
许令玙去世之后,江云初凭着长公主身份,作为许府地位最高的主子,自然而然继承了当年,许令玙所用的那四面环水的外书房。
一路跟着陈嬷嬷的步子踏进连接的小桥,任江云初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没忍住一阵恍惚。
似乎在那书房的尽头,许令玙依旧一副儒雅包裹冰霜的模样,坐在案前看着她。
“请长公主安。”
问安的声音,将江云初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了看屋中众人,坐上了曾经许令玙坐的那个位置。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话音刚落,章淇第一个站了出来,一脸单纯天真地瞧着江云初:“殿下,许久未见沈曜哥哥,沈府说他执行公务去了,您可知他现在在哪里?”
江云初对这小姑娘的印象不坏,于是也实话告知:“我派他送许府老夫人去了江南,算着日子,也该回京了。”
章夫人眼眸一转,也顺势接话道:“两家定亲以来,淇儿愈发患得患失,还请殿下莫要笑话。”
“定亲了?”江云初诧异问,后转念又想起在沈曜身边每每提及章淇的时候,那故作冷漠,却又漏洞百出的表情。
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