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放远些。”
“库房的膏药全拿过来,让太医看看哪些用得上。”
当一切准备完全,为不耽误孙太医医治,众人又都退到了门边,仅剩孙太医与江云初留在屋中。
“臣不能明着出现在京城,所以不能叫医徒过来帮忙,便只能麻烦殿下了。”孙太医道。
“咱们赶紧开始吧。”
床边,江云初话音刚落,孙太医便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将许澜身上的衣物逐一剪开。
顿时,她本就揪起的心,猛地如高空坠落砸向地面,疼得血肉模糊!
孙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又余光瞧了眼江云初,劝道:“殿下,若您受不了,便先回避罢,让常飚进来帮我也可。”
“无碍。”江云初定了定神,又指向那一团惊心惨目,“现在是不是要先将那烂肉先剜去?”
孙太医点头,将沸水中的小刀拿了出来:“十三爷应该醒不过来,但是以防万一,若是十三爷受不住,还是要麻烦殿下您将他摁住了。”
一天一夜。
孙太医在屋中处理了多久,江云初便在一旁如被千刀万剐般疼了多久。待与孙太医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她脚步虚浮,还好月盈在身边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才没有直接跌倒。
“殿下,您没事吧?”众人齐齐围了上来。
江云初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殿下您也快去休息吧。”二姑娘凑得更进了些,在江云初耳边小声道,“方才公爵府来了人,说宫里已经在准备国丧,殿下,轻舟已过万重山,都将过去了。”
“是啊。”江云初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看向东边初升的太阳,哑着声音,“待十三爷熬过这一劫,便当真苦尽甘来了。”
又下了几场大雪,被摘掉「忠勇侯府」牌子的许府,也在一边等着许澜苏醒的间隙,边准备起过年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