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一声厉吼划过凤阳高墙上的夜空。
林间一群惊鸟也因此骤然飞散开。
“十三爷,有人跟踪,需要想办法甩开吗?”澄亮月光下,沈曜驾着马车,甩开了鞭子,向身后车舆急声问去。
马车里,老夫人听闻此话,不禁变了脸色,焦急看向许澜:“要不咱还是打道回府?府里好歹有家丁可以帮衬一二,要到了家庙,四处都是圣上的人,要真想拿捏你,岂非手到擒来!”
许澜紧握着老夫人的手,连连摩挲宽慰:“长姐您不用担心,出京就是最难的一步,如今咱们已经成功了大半,后面就不难了。”
老夫人皱眉,依旧担心,但是却没再说了。
许澜又掀开帘子,向沈曜吩咐道:“让他们跟着,千万不要暴露我们已经发觉,到时候还得让他们帮个大忙。”
沈曜明白,借着山路几个转弯,疾驰的马车也在无形之间缓了些速度,好让跟踪的侍卫不要跟丢。
一夜赶路,三人到许家家庙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十三爷,老夫人,咱们到了。”
车外沈曜传来招呼,许澜应声下车,不过在搀扶老夫人的片刻,他瞥了眼跟在不远处,装作路人模样正整理马匹的皇家侍卫,故意冲他们的反向拍了拍嘴,吐出一个长长的呵欠:“赶了一夜路,太困了,长姐,容我先歇息会,再进殿给佛祖与祖宗上香。”
说完便当真若无其事进了厢房。
但一进屋,他便立即换了副神色,将身子掩在了墙后,缓缓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
果然跟了一路的侍卫,着急忙慌从远处,往这边赶了过来。
冷笑一声,许澜又小心将窗合上,竟走到了床榻,一副当真要收拾收拾补瞌睡的架势,拍了拍床上的被褥,又试了试厚薄。
“这样真的可以吗?”一旁沈曜心中格外忐忑
“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也总该知晓,兵不厌诈就该多诈罢?”许澜脱鞋规矩躺上了床,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多学学,多想想,不然待殿下回来,我第一个换掉你这蠢钝如猪的护卫。”
“你!”
沈曜不说话了,在许澜对侧的另外一张床上,也径直躺了下来,赌气般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