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发现了,他们北方人不管是谁,一张嘴就跟说群口相声一样。
老路挂了档往背椅上一靠:“咱这话就非得接吗?”
“接啊,”老路妈妈说的理所当然,“脸能掉地上,那话能掉地上吗?”
“要不咱这愿也别还了,”老路单手握着方向盘说,“佛祖也够呛愿意见着你。”
“就你待见,”老路妈妈笑了声,“开你车得了。”
“成,”老路叹了口气,“开车。”
车子沿着海走向公路,才刚早上五点,太阳已经有些大了。
阳光照在海面上,连海浪都带着金光。
周燃凑到夏眠身边压轻了声音问她:“困吗?”
“困。”夏眠如实说道。
周燃从后面抽出随身带的黑色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个u型枕垫在夏眠的脖子后面。
“睡吧。”
夏眠顿了下,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软绵绵的枕头。
“你出门还带这个啊?”
“啊,”周燃挺直了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舒服,不落枕。”
夏眠看了看周燃:“就这一个?”
“不然呢?”周燃说,“我叮当猫啊?枕头还能背一背包,谁要我就抽出一个给谁。”
夏眠靠了靠脖子上的枕头:“那给我了你怎么办?”
周燃倚在靠背上:“那就落枕死我。”
夏眠闻言就要把u型枕从脖子上取下来。
“那还是还你吧。”
“戴着,”周燃低声说,“难受不死我。”
夏眠小声说着:“那也难受不死我啊。”
周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能难受死我,行吗?”
“你这人纠不纠结?”夏眠抬手对着他腿就敲了一下,“刚你还说不难受。”
周燃被她敲了一下也不生气,反倒笑出声。
“不一样。”
老路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在后面窃窃私语打打闹闹的两人,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妈,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