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

督军夫人换了谁,盛长裕都会维护。

他不仅仅要面子,他还需要树威。

宁祯像他胸前的勋章。他不在乎挂哪块勋章出门,但当日挂在他身上,就必须被擦得锃亮光鲜。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宁祯?”姚文洛冷冷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姚家的女儿。可以没有任何身份,阿裕也会偏袒我。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对。”

“姚小姐,你才应该搞清楚一点:现在的督军夫人,是我。”宁祯笑了笑。

姚文洛:“……”

“你觉得督军夫人是谁都可以。可偏偏,不是你啊。”宁祯又道。

姚文洛面颊又是一抖。

她似乎想动手。

可宁祯不仅仅比她高一个头,还身手灵活。

宁家一直都有教头,每个男孩子都要从小习武、背兵法。

听说宁祯五岁就可以扎两个钟头的马步。不是谁要求她的,而是她看着兄长们练,她觉得好玩。

兄长和教头都笑她,激起了她的斗志。

姚文洛跟她打过一次架,很明白自己在她手下是多么无力。

姚文洛强自忍下了动手的打算。

“督军夫人迟早也不是你。”姚文洛恶狠狠道,“你要是识趣,赶紧找借口滚。否则,你迟早后悔惹我。”

“我一直很后悔。”宁祯说,“有损格调,显得我跟你是一类人,我肠子都悔青。和你打一架,人人笑我‘大材小用’。”

姚文洛的脸已经青了。

宁祯依旧抱臂不动,安安静静看着她。

姚文洛转身,阔步往楼下走,把楼梯踱得咚咚作响。

宁祯笑了下,慢慢下楼。

她没去后台,就在一楼大堂站了站,等姚文洛回来。

楼上的包厢内,盛长裕和几位老部下也没聊什么正事。

他请客听戏,仅仅是为了拉拢感情。

姚师长,他叫他“老师”,提到了铁路局葛明。

“……求到了我跟前,我严词拒绝了他。还骂了他一顿。自家女儿都管不好,不知天高地厚,督军没毙了他都算法外开恩。”姚师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