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争端,其实不能算是宁家与葛家的争斗,而是汤家和葛二少的纠纷。不是军务,不牵扯督军的利益。

宁祯猜不出来。

她又想起了那个军医:明明没错,愣是在督军面前矮半截,像做错了。

人一旦照过镜子,就没办法忽略自己的狼狈。

“他知道我受伤,送我去了趟军医院后,而后一连好几日无踪迹。是不是江小姐生病,他腾不出心思?这会儿来找晦气,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亦或者,宁祯只是被迁怒,盛长裕对孟昕良最近的得势很不满意。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盛长裕先开口。

宁祯:找茬的人是你,为什么还需要我说?

不是你说吗?

“督军想听什么?”宁祯问,“葛二少的事,还是我受伤的事?”

盛长裕脸一沉:“你毫无反思?”

宁祯端坐。

她不愿意没错认错,好像她真理亏似的。

“督军,我做每件事都深思熟虑过,不需要反思。我想,咱们之间是有误会。

您哪里不高兴,不如直接告诉我,我来解释给您听。如果您是迁怒,也请您告知,免得事后又要道歉。”宁祯道。

她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

盛长裕脸色沉如锅底,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祯,你好大胆子!”半晌,他如此说。话从齿缝间蹦出来的,每个字都似钉子。

可能这是宁祯头一回顶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