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居于人下,世道如此。只有上峰对下属,才有资格讲‘信任’。而我和你又不同,你与大哥两情相悦、生儿育女,我却是往上攀附的。”
大嫂上前,用力抱了抱她。
半晌,大嫂喟然:“家里人听到你这些话,要心疼死了。你真长大了。”
又道,“我叫商队多留心南洋和港城的局势,也会跟朋友打听。如果机会好,我甚至会自己亲自去走几趟货。你说了,这件事我记在心上。”
宁祯道谢。
姑嫂俩又聊了很久,直到佣人说准备好了午饭。
在家里吃了午饭,宁祯起身回盛家老宅。
盛家老宅大门口,遇到了繁繁。
繁繁到底还是督军的二姨太,待遇比徐芳渡好。
她有汽车坐、有司机。
她仍穿一件大红色绣金线的旗袍,头发烫得焦黄卷曲,戴一枚钻石发卡。
浓妆,粉白的脸、大红的唇,看上去格外妖冶。
她一向张扬。
此刻, 她正依靠着车门抽烟。烟雾从她红唇旖旎而出,绮靡又乖张。
真是个妖精。
怪不得她能得盛长裕独宠多年。徐芳渡和她相比,实在太寡淡,远不及繁繁风情万种。
繁繁瞧见宁祯的汽车过来,上前阻拦。
宁祯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