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祯有点语结,“他一进门,感觉像进来一匹狼,既凶猛又狡猾。很难忽略,才多看了他两眼。”

孟昕良笑:“道上好几个叔伯也如此评价他。”

宁祯舒了口气:“不算我挑拨?”

说人家的下属野心重,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不算。我了解雷铉,也能驾驭我用的人。”孟昕良说,“多谢你关心我。”

“不客气。”

“你能如此担忧我处境,我挺意外的。是阿诺问起我了吗?”孟昕良突然说。

宁祯:“……”

这才是真正的头狼。

一有机会,就想套出宁祯的实话。

“孟爷,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了。”宁祯道。

“我只想再问一句。”孟昕良道,“她离婚了吗?”

如此直白,不太像他。

宁祯沉默。

窗外暴雨倾盆,似流瀑,遮蔽了天地间的喧嚣。

室内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她从未结过婚。问起你的近况,她眼泪止不住。她说,很害怕听到你死在码头的火拼里。”宁祯道。

孟昕良呆了一呆。

他静坐在那里,似一樽雕塑,灵魂一瞬间穿透了时光,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我不会死的。”良久,他回答。

宁祯:“我也是这样告诉她。”

又道,“我舅舅性格执拗,又霸道。阿诺姐骗钱交学费、学西医,舅舅不能容忍。

阿诺姐原本打算一辈子不回来,留在伦敦。但她突然决定实习结束后归来。

孟爷,不是我不想说她的秘密。我舅舅是文化界的名人,笔杆子比枪杆子还狠辣。

阿诺姐不想惹恼他,被他带回家关起来,几年苦读全部白费,我才再三保密不敢讲。

她同意我委婉告诉你,又怕打扰你生活。我不太了解你,孟爷,之前也不敢全盘托出。”

孟昕良的表情挺平静,话却莫名语无伦次:“我明白,我都明白。多谢你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