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客厅里坐定,我开了瓶啤酒先递了过去。
吕卿侯看着桌上的吃食,突然开口道:“罗老板,对不住。”
“这又是哪个话茬?怎么还对不住了?你在外诋毁我名声啦?还是你对白薇有啥想法?”
“你想啥呢?把我当啥人了!”
“嘿嘿,没败坏我声誉,没惦记我女人就行,其他的都不算事。”
“我是说,上次我和奴柘离开的事。”
“就这?也算事?”我正色道:“人生如浮萍,聚聚散散都是常有的事,你们离开,那是因为我们理念不同,而非敌我矛盾,如今异地重逢,这是机缘巧合,也是老天爷给咱们又安排一个喝酒的机会,想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这杯酒敬你也是有原因的,刚才你不经意的出手,可是帮了白薇大忙。”
“白小姐?她也在?”吕卿侯一脸错愕,赶紧起身道:“那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你们了……”
我叹口气,示意他坐下道:“打扰个屁啊,她在隔壁陪一个小姑娘呢……说来话长,喝酒。”
几杯酒下来,我大概也听明白了。
自从上次我们分别之后,吕卿侯就回了云雾山道门。他虽然是俗家弟子,但其实也是从观里长大的,其师父无尘道长六十大寿将至,他是自然要留在山上祝寿的。除了晚归的他,山上的师叔还有几个师兄弟都下山了,或者上去邀请几个交情不错的道观观主前来聚会,或者是给师父挨家挨户求“千家豆”去了。
所谓千家豆,就是要从一千家人各自讨来一枚豆子,用这样的豆子在大寿那天煮一锅千豆粥,以表示万千祝福。
也就是说,大寿前夕,道观中只有吕卿侯和师父两个人。
无尘道长对吕卿侯这个关门弟子很是喜欢,许久不见,便建议师徒二人小饮一番,也好让老吕讲一讲近日见闻。
师徒两个慢慢说,慢慢喝,不知天时,稀里糊涂自己也就睡在了师父的寮房里。第二天自己是被敲门声惊醒的,道观的大门好像都要被拍碎了。他喊了一声来了,迷迷糊糊站起身却突然发现,师父就坐在自己的对面,靠在墙上,嘴角含着黑血丝,双手抓着木床,眉心紧锁,双目大睁,俨然已经死去多时。
也就是这时候,归来的师兄以及前来做个的两个道长已经破门而入,不等老吕惊呼和反应,回来的人已经到了寮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