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两个焱公呲着嘴唇全无的黑洞白牙嘴一脸错愕。
“猜的!”我淡淡道:“不过也有点意外,你们这大姨太二姨太不应该是掌握实权的嘛,怎么还被小三玩死了。而且,死的还挺惨,一晃百年,才获得自由身。八成是你们作威作福,把人家逼急眼了吧。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天师爷明鉴。”
“我们冤枉啊。欺负人的是她……”
我不屑道:“得了吧,故事我听得多了,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罪过,错误都是别人的。”
其中一个焱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我胸前的关二爷像激动道:“我愿意以武圣帝君赌誓,假若有半点虚言,就天打雷轰。我们两个本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那个德罗斯男爵以教会为名,经营着烟土的生意,我们都是被他掳来的,没人敢管,巡捕房都拿他的好处。”
“原来是这么个大姨太、二姨太!那这三姨太呢?也是被掳来的?”
“她才不是。她年纪比我们大七八岁,原本就是这洋楼的女管家。我们平时要是不顺从德罗斯,她就会替他掌我们的嘴。后来,德罗斯嫌我们不主动,就和她经常眉来眼去。有一次,她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成功让德罗斯住在了她房间一晚,于是就成了三姨太。”
“自从她也成了主子之后,对我们就更变本加厉,动辄就要打我们。再后来,赶上运动,德罗斯的烟土生意被发现了,军政府要办他,于是他自己跑路了,就留下这么一栋房子。德罗斯走后,她就以主人自居,罚我们俩个只能住在楼下,还要伺候她吃喝拉撒。一直过了三四年,后来听说北边的军队要打过来了,那些人专治那些地主婆、大烟鬼,她就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她也曾帮助德罗斯卖过烟土。有一天,城外忽然听见了枪炮声,城里的军队都跑了。她破天荒喊我们上楼吃饭,还让我们去酒屋拿酒。我们哪知道她是害怕我们揭发她,等我们一进那屋,马上就被她锁在了里面。”
“那天夜里,城里噼里啪啦的枪声打了一宿。酒屋里准备好的汽油和白酒也就烧了一宿。我们哭,喊,哀求,没人听得见,就那么被火焰活活烧死。天亮的时候,被她用早就准备好的洋灰,定格在了地板上。”
我靠,够狠的啊。
甭说他们两个了,我都听的咬牙启齿了。
可以想象,把这两个绊脚石弄死那天,那老女人得是多么不安,于是赶紧搞了个关公像给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