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指的是城内还是城外?”
“卦相为凶,为缓为远,当是城外。”
“哦,那边是户邑区,一路过去,先是工业园,工业园外有两个葡萄园,还有一个主题公园,再往远处,则是终南山北麓的景区了。哦,还有十几个村子……怎么,罗先生也认为在西南?”
我侧脸道:“这么说来,你找人算过?”
翟明凝重道:“毕竟是我弟弟,我着急啊,不瞒您,我确实找人算过,可西南这一带,我带着那卦师看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人。罗先生还有确定小范围的方法吗?”
“走吧,一边走一边说!”
车一边开,我一边用黄纸剪了上百个纸钱,每走几里路,我便将写着翟亮生辰八字的纸钱丢出去一枚。
此法就不是道术了,而是萨满术中的寻魂法。
方法也很简单,就看那纸钱落地的姿态。
有风而动,卷地滚,便是无;有风而动,贴地走,便是有;无风而动,卷上天,便是无;无风而动,原地转,便是有。
至于有人说,万一丢出去不管有风没风,它都没动,那是怎么情况?
那只能说明,丢出去的是双面胶。
道理很简单,生辰载魂,随车扔出去我的纸钱,压根就不会一动不动。
就这样,一张纸钱一张纸钱的往外扔,飞出去的纸钱要么卷地滚,要么是飞上天。眼看着车已经开出去了五六十公里,离镐城越来越远了,翟明开始有些着急,频频朝我侧脸。
我知道他想问我还需要多久,但又怕打扰到我。
我也不想说话,因为我觉得翟明这人,远比大头朝我介绍的复杂,他们实际上接触也不多,他未必就真的了解翟明。而且,这一路上,我们后面一直有一辆依维柯在跟着,尽管躲得很远,可我的警觉性告诉我,这辆车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
我在镐城里没有仇家,有人跟踪,也只能是翟明的人。
因此,我断定,翟明此行布置了人手。
他和翟亮的关系,除了他说的那些琐事和矛盾,一定还有其它的秘密。但他却不肯和我言明,这就让我有些反感。
不管怎么说,他接待了我们,我得找补一个人情,但干完了这件事,也就各走一方了。
正在我暗暗琢磨的时候,此时飞出去的一枚纸钱,突然贴着地皮朝着远处一个山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