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稚川让宋叹把窗帘关了,电器也都关了,灯熄灭了,只给房门留一道缝隙。让我努力撑着坐在房屋中间,周围两米之内,除了一个针包其他的东西全部拿走,尤其是我的包,里面装了那么多符箓,悉数都要包起来,放到外阳台上去。
宋叹更滑稽,要用黄纸把眼睛遮住,说是防止他看见东西。
总之,布置了十多分钟,房间里黑漆漆的,地上一尘不染,只有遮住眼的宋叹和我,一站一坐。
“记住了,一会开始之后,我就不在说话了,免得惊了魂。等宋叹停下来之后,你们会自然醒来的。到时候我再指点。小罗,闭上眼,冥神静气,一会不管行针如何,你不许声张。宋大头,你随我念:医至东方起,弟子敬香回,黑夜五鬼来,闪针符精气。若夫过关过节,催运气,以飞经走气,一曰青龙摆尾,如扶船舵,不进不退,一左一右,慢慢拨动。二曰白虎摇头……”
这宋叹念着念着,声音就诡异起来,声音忽而尖酸,忽而粗犷,说话的调子也成了那种戏文里的唱腔是的,每一句话都拉起了长音。
岳稚川已经没了声音,但大头自己却好像学会了是的,反反复复,念个没完。
在这种氛围了,我虽然迷迷糊糊,也像是睡着了是的,但我的神志还在,我听见门口沙沙沙响了几声,就有东西进来了。
然后宋叹就像是一人分演多角是的,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但说的都不是人话,也不是动物的叫声,都是些咿咿呀呀类似于语气助词的字。
然后就听见哗啦一声,针包打散了,嗖嗖嗖,好像所有的针都飞起来是的。
宋叹一百八十多斤的大块头开始围绕着我翩翩起舞起来,踩得地板嘎吱吱直响,我能感觉到,浑身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穴位接连被扎了。这小子就像是突然那开窍了是的,所有的穴位扎了又快又准,闪点即收,我真想看看这小子现在是什么状态。
但我睁不开眼,而且,我也知道,既然是五鬼闪针,现在行针的肯定不是他本人。
“赤凤迎源,展翅之仪,入针至地,提针至天,候针自摇,复进其原……”宋叹就像是不知疲倦是的,行针一会,就嘴里唠唠叨叨说一会。总之,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当凌晨钟声敲响的时候,呼的一下,一股风飞了出去,房门重重地关上了。房间了阴寒气消失了,身上也重新暖和起来。
宋叹则打了个哈气,轰然倒地,鼾声如雷,一瞬间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