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先偷偷服了一粒解酒丸,你我都得是塑料袋里的碎尸了。”阿爷幽幽道:“我们当初一起从境外杀回来,彼此太了解了,我一进来,我就知道,他看中了我兜里这几万块钱。”
我虽然惊愕,还是忍不住辩解道:“论迹不论心啊,你找到的东西只能说他或许有这心思,可他没动手啊……”
“强者还要让别人先手?真正的高手,都会让对手死在出招之前。”阿爷冷声道:“蠢货。这天下,绝少有免费的酒席。”
那一夜,我重新系上刚杀完人的麻绳,和阿爷一路又走了三四十里,一头钻进了林海……我把阿爷的话消化了一晚上,我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观点。但有一句话我认为是没错的,这天下,绝少有免费的酒席,就算有,你一定记得,“少喝酒”。
想到阿爷,我确实精神了不少。
我拖着困倦的身体爬起来,关了灯,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从身高和体型判断,应该是云成子无疑。
我回头看了看宋叹,睡得正香,也就没打扰他,自己靠在窗子边一个人抽着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尼古丁还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熬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院子里的云成子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等了几分钟,整个道观彻底没了声音。
我脱掉鞋,在行李中找了宋叹的两条背心,包在了脚上,用鞋子倚住门,闪了出去。
清晨的时候,睁开眼,手机信号已经恢复了。
我爬起来,叫醒了大头。
这小子昏睡了一晚上,眼睛上却依旧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再睡会!”宋叹打了个哈气道:“重感冒就得睡觉。”
我把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正色道:“洗把脸,咱们今天得走了。”
“今天就走?能成吗?”宋叹揉着眼睛道:“我困得厉害,我怕开车睡着了啊……”
“没关系,我来开!”
“你?你不是没开过车吗?”
“没洗过淋浴,还没浇过雨吗?看都看明白了,总之,今天咱们得走。”
宋叹就这样好,他擅长的领域,能做到滴水不漏,他不擅长的时候,你说什么他听什么,绝不炸刺。
洗完了脸,我俩还没出门,正见就端着药来了。
“罗先生,您今天气色不错啊,昨晚上睡得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