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柘拎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咂舌道:“真没眼力,合着我在你这睡了半年,听不出我声音?”
宋叹这时候才缓过点劲儿来,喃喃道:“你是……奴柘?”
奴柘打了个酒嗝道:“这就对了,我真要是阎司童子,还和你废话?就冲您这杀了个人,我也直接把你锁走啊。”
“你怎么化成人形了?”宋叹叫道:“那你要是奴柘,那他……这是天爷啊。”
我无语道:“你是真盼着我死啊。要不要我给您唱段基尼太美,证明我还活着?”
“罗老板,你还活着啊,呜呜!”宋叹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像个孩子是的哇哇哭着冲了过来,抱着我就哀嚎道:“你大爷的,那天你给我说了那么几句话,就他妈失联了,我给老岳头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你们的去向,只是朝我坦白,说其实得了绝症的是你,我踏马当时就感觉这天塌了,以为你这是必死无疑了……你这个天煞的,活着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哭了这么多天。”
好家伙。
这说着说着,怎么“天杀的”都出来了,跟小寡妇哭坟是的。
“行了,是我对不住你行了吧?可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这么哭啊,鼻涕都抹我衣裳上了。”我叹口气道:“我这不是活着吗?咱们聊点活着的事行不?”
宋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哭你,其实也是哭的我自己,天爷,我摊事了,摊上大事了……这一天给我愁的,晚饭才吃了两个煎饼果子……”
“啥事?”
“能啥事,就她呗!”宋叹道:“现在你回来了,赶紧给我出出主意,这尸体咋办啊……”
“这人该不会真是你杀的吧……”奴柘在一旁道。
“杀个屁啊!”宋叹道:“我杀个鸡都费劲,还杀人呢。”
奴柘鄙夷道:“看她这打扮,和鸡也差不多。”
“别扯淡!”我白了奴柘一眼朝宋叹道:“放心吧,我知道,这人不是你杀的。”
宋叹拉住我的手道:“老罗,这……这还真是我杀的。昨天晚上,我回咱们开店的那条街,想着去你店里,看看还有什么你的东西,我想着一起烧给你,可刚一进胡同,这女人就突然踉跄着走了过来,砰的一声,被我撞出去十多米。我赶紧下车,上前一瞧,倒是没血没伤,可人没气了,脉搏心跳都没了,死了……当时周围也没人,我……我吓坏了,一害怕,就把人给拉回来了。整整一晚上,我没敢睡觉,就琢磨着,怎么办啊。自首去?那我半辈子就完了,不自首,我……我良心过不去。”
我淡漠道:“我他妈说了,这人不是你杀的。她死了至少七天了,被人封了魂。既然半夜出现在那条胡同,我就猜到了,这是阿爷的杰作。”
“你阿爷?”宋叹道:“他不是死了吗?”
我正色道:“云城最近是不是有个案子,满城风雨?一个死被法医鉴定死了很多天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庙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