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竟然连老祖我都差点看走眼了啊……”

弥漫的黑雾中凝结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果然如他所说，其肉身早已腐朽，如今元神和这尸气一般的魔雾结合，苟延残喘。

“你是地府之人？”

曾经身为地府的主宰之一，对于这种气息，周洛分外熟悉，那是唯有死去不知多少万年的恶尸才能释放。

“呵。”魔雾中传来那老鬼不屑的声音，旋即带着一丝傲然道：

“本尊诞生的葬土可远比地府掌握的那处更加浩瀚。”

旋即，不给周洛反应的时间，那老鬼又狞笑道：

“不用枉费心机了，这是本尊专门为你们这种存在铭刻的神纹，存世的时间越长，其就越坚固，任凭你是真仙转世也难以挣脱。”

难怪。

周洛心中恍然，黑雾凝成的锁链上诡异的道纹闪烁，令他不由感到虚弱。

“嘿，百万年前的神话天尊涅盘，再生的宝体……”

感应到一道瘆人的目光自魔雾中传来，周洛眉头微皱：

“你想要夺舍我的肉身和元神？”

“算是吧，”老鬼发出阴森恐怖的低语，“尝试了许多将成道的后生都失败了，肉身崩裂，根本承受不住老祖的元神。”

“但如今，却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魔雾中像是有一道炽盛的光芒亮起，令对面的周洛不适。

“左不过是邪门歪道，肉身与元神无法融合为一，再无寸进，亦终究将会沉沦。”

对老鬼的长生之法，周洛表示了由衷的不屑。

“哼！你这小辈懂什么！”

似乎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老鬼丝毫没有急躁，甚至还悠闲地与周洛论道起来。

“老祖乃是从无边葬土中诞生的阴灵，天生便没有肉身！”

“占据他人的肉身修行，尽得万族生灵的玄妙，方才为大道！”

是了，这竟是一只先天的阴灵，本就注定要占据他人肉身修行，对他来说，夺舍不过是家常便饭。

周洛甚至怀疑，后世逍遥天尊的“长生”法，是否便是从这老鬼处得到了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