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朝一日大小姐用到我,我也一定尽力帮您。”

苏清妤沉吟着没说话,忽然听见院子后面传来焦急的叫喊声。

“大少爷,您别跑,等等奴婢。”

然后窜出一个人影,赫然是苏元恺。

苏元恺手里拿着一把凌乱的野花,脸上都是泥。身后的丫鬟一直叫他,他像是没听见一般,傻笑着跑到了前院。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脏兮兮的手,直接塞到了嘴里,野花散了一地。

雪姨娘再次泪流满面,然后蹲在苏元恺身边,拿出他嘴里的手指帮他擦拭。

“元恺听话,手脏了,我们洗手好不好?”

有小丫鬟端了水过来,雪姨娘帮他洗去手上的污渍。苏元恺双手拍着盆里的水,拍着拍着,忽然端起一盆水,淋在了雪姨娘头上。

冰凉的井水从头顶浇下去,雪姨娘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还是轻轻帮苏元恺擦干净了手。

苏清妤站起身,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雪姨娘当年换走了哥哥,罪无可恕。死是一种惩罚,让她后半生面对女儿惨死和儿子痴傻,也是一种惩罚。

而且说不准,真有用上她作证的那一日。

第二日,雪姨娘就带着苏元恺,去了苏家一处破旧的庄子上。

至此,苏家长房再无可承嗣的男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曾姨娘那胎。关于曾姨娘那胎,苏清妤并未多说。反正她那拎不清的爹,给别人养孩子也不是头一次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之后的一个月,又发生了几件事。

先是卫国公府少夫人苏宜慧暴毙身亡,赵家并未大肆操办丧仪,草草发丧了。

没过多久,平宁侯府二小姐苏香菱,忽然被接进了东宫,成了太子良娣。知道底细的都清楚,是苏香菱有孕了。

这件事刚在京里引起一番议论,北疆就传出噩耗,李云嗣战死沙场。

鞑子突袭北疆边城,死伤无数。其中就包括李云嗣和夫人,还有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