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存在让佛爷如此忧心,还有......还有该死的东西在阻扰佛爷,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
江落想仰起头看向佛爷,他想看清佛爷现在的神情,可脑后的手掌似乎不想让他抬头......
他只能紧紧拥抱住佛爷,他知道,他能感知到佛爷压抑到顶点的情绪,可他该怎么办!
他该如何做!
他要怎么做才能将那些压抑在佛爷心口的情绪挪开!
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人在阻扰佛爷......
他要杀光那些人,杀光所有人,杀了他们!
只有他们死了,佛爷才不会再悲伤,只有他们都死了,佛爷才能永永远远陪在他的身旁!
对!
只要他找到那些碍事的人,将他们都杀了,佛爷才能无时无刻拥抱着他,只有这样佛爷才能真正舒心......
江落眼底充斥凶狠的疯狂的杀意,随着那沉稳有力的跳动声,一点一点地蓄积,他现在处于绝对的清醒,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该为佛爷做些什么......
那只握在他后脑的宽大手掌动了,它轻柔地将他束发摘下,银色的长发如同万千流星拖着尾迹划过昏暗,柔顺落下。
张启山轻抚着少年的头,温柔缱绻,从少年发顶一直轻抚至单薄的背脊,他唇角紧抿,牵动了几下,最终轻声道:“抱歉,乖乖,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落浑身一颤,眼底那骇人的凶光,全部转换为湿漉漉的柔软单纯,温热的泪从眼尾滑落,他甚至不敢抬头,只能呜咽抽泣。
张启山听到少年呜咽哭泣,掌心微顿,最终停留在少年温润如玉的后颈,细细摩挲,嗓音低沉沙哑:“乖乖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是我太凶了......”
“我不该凶你的......”
江落蓦地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狠劲地撞向那微凉的唇角,呜咽出声:“不凶......佛爷您不凶......您一点也不凶......”
“不是您的错,是我不好,我总是惹您不开心......”
江落抬着湿漉漉柔软的瞳眸,里面是全心全意的信赖,他此时是朝着主人露出最为柔软的肚皮的小狗,他只有在面对佛爷时,才是听话的小狗。
但有时,小狗也会有自己的思想,小狗也想让主人开心,也想帮助主人解决烦心事儿。
张启山面对少年赤诚的眼眸,眼眶发热,他紧紧箍住少年细而薄的腰......
怀中的少年恍若是他的黄粱一梦,是他走上崎岖绝路,摔下万丈悬崖时的臆想......
责任与使命压在他的肩膀,形成铸就他成为高山的枷锁。
男人那如深海一样不可估量的沉重,在心底逐渐化为丝丝缕缕的悲意,可这悲意永远也不能完全的,痛快的表露......
因为海水即便再为磅礴汹涌,也不会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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