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什么都没说,仅此一眼就令水蝗从脚底板冒起一股寒意,浑身汗毛倒竖,面上的张狂还未褪去,就这般古怪地僵在了他的脸上。

陈皮微垂着的眼眸里,满是阴毒的狠意,心里早就把这水蝗杀了千百遍了,前些日子就因为废了他家几条嘴贱的狗,他可是被这变态师父狠狠地惩戒了一番,架在刑椅上光着身子被抽打了遍,最后要不是师娘求情,恐怕今日他都起不来身。

二月红见水蝗那僵住的可笑神情,不屑地嗤笑一声,端起刚才陈皮倒好的茶,用茶盖轻瓢上面的浮叶,抿了口放了回去。

众人将刚才那一幕看得分明,半截李也瞟了眼水蝗,如若红府出手,他们李家也可分一杯羹。

吴老狗只是与拿着手帕遮了下嘴角的霍三娘对视一眼,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摸着袖子里的三寸钉。

黑背老六对于众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只一心磨着自己那柄泛着森森寒意的刀。

解九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厅堂内氛围冷凝之际,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诶呦,大家伙都来了啊!”

齐铁嘴刚从香堂赶过来,一进来就发觉众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他调笑道:“各位爷,怎么今个儿这么冷清呢?”

吴老狗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禁笑道:“这不是八爷您没来嘛!”

接着吴老狗眼神极快地在二月红与水蝗之间瞥了下,齐铁嘴见状心下了然,这水蝗是又嘴贱了啊!

其余人见到齐铁嘴,都或多或少的抬首点头示意,算是打了声招呼。

唯有黑背老六不为所动,好似眼里只有自己手中那柄刀般,整个人冒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然齐铁嘴是谁,他落座后,直接摸了把身旁的黑背老六手里的那柄刀,瞧见黑背老六看他的那种略带惊讶的眼神,他朝着嘿嘿一笑,拱手道:“六爷。”

黑背老六盯了他一会儿,点了下头,还是无事发生。

看着的众人心下微惊,谁不知这老六性情古怪,他那柄刀更是摸不得,可这齐八爷不仅当着老六的面摸了,还什么事都没有。

齐铁嘴不愧是活跃氛围的好手,他看着众人说道:“等一会儿结束后,咱们叫上佛爷去九爷家打马吊去吧,这整日里在盘口干坐着,也是好生无趣啊!”

吴老狗摸着怀里的三寸钉调侃道:“八爷还真是闲情雅致啊!可惜我是真不会那马吊啊!更何况佛爷日理万机哪里会有空陪你胡闹呢。”

齐铁嘴斜了他一眼,看向二月红问道:“二爷您呢?”

二月红抬起那双真挚温润的眼眸,淡笑道:“我这徒弟实在是一块朽木,我还要回去好生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