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李奋亲自登门拜谢祖父的教诲之恩,但父亲的态度却显得含糊不清,甚至有意迎合起金家兄弟来。原来,金家兄弟的姐姐乃是东宫太子妃,而且是堂堂正室。正因如此,父亲时常有意无意地提及金家兄弟,无非是想借此攀附权贵、谋求升官罢了,实在令人失望至极。而那时,祖父一直坚定地站在他这边,表示支持。
再后来,便是墨香楼诗会之事。尽管他自认为诗作水平尚可,但与李奋相比,仍相差甚远。
李公子啊!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做出那样的抉择。竟然会挑选那位庸俗不堪的女子,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呢?而我又有哪点比不上她呢?我真的无法理解其中缘由啊!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吗?可你连肖正远这样的人都能够原谅,难道在你心中,我甚至不如他吗?能否请你赐予我一个机会呢?
正当孟知雪陷入沉思之际,其父——礼部四品给事中孟戴军突然莅临。孟戴军默默地凝视了一会自己的爱女,然后才轻声问道:“女儿啊,你这是怎么啦?我听闻家中仆役提及,近来你一直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见任何访客。是否身体不适呢?亦或是心中藏有何事?既然闲暇无事,不妨出门走走,散散心也好。”
孟知雪缓缓转过头,眼神轻轻一瞥,便瞧见眼前之人乃是她的父亲。她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女儿拜见父亲大人。不知父亲大人何时到来的?是否有何事要吩咐?女儿自会前去处理,怎敢劳烦父亲大人亲自前来呢?”
礼部四品给事中孟戴军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声音爽朗地说道:“女儿啊,你在想些什么呢?莫非方才我所说之话,你半句也未曾听清?还是快快坐下吧,咱们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呢!这般生分又是何苦呢?我听闻近日你并未外出闲逛,亦未见任何访客。瞧你这面色,似乎颇为憔悴。我实在放心不下,便特意赶来探望一番。”
孟知雪听后,面露愧疚之色,低头说道:“女儿不孝,令父亲大人挂怀了。女儿一切安好,只是不愿外出走动罢了。身体并无不适之处,请父亲大人放心。不知父亲大人今日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礼部四品给事中孟戴军语重心长地说道:“女儿啊!你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知女莫若父,你心里想些什么,为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那个李奋,父亲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想了。他刚刚来到京城便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本想着好心好意提醒他一下,结果他却丝毫不领情,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才华,能写几个字,就狂妄得不得了。听说今天殿试的时候,他又冒犯了皇帝陛下。好在皇帝陛下一向宽宏大量,并没有降罪于他,但他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所以,为父劝你还是趁早断了对他的念想吧。”
孟知雪满脸愁容,十分担忧地说道:“李公子毕竟是祖父的得意门生,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请父亲您从中斡旋一下吧。除此之外,女儿我对他真的再无其他想法了。不过,父亲大人似乎对他的意见很大呢。”
礼部四品给事中孟戴军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雪啊,为父对他倒也没什么偏见,只是单纯看不惯罢了。此人初来乍到京城便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丝毫不知收敛。朝中不少同僚都曾在为父面前提及过此人呢!不过既然你已对他毫无留恋之意,那自然再好不过。父亲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