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四个字,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在车里彻底休克昏过去之前,她听到了陆星抛开一切游刃有余的伪装,最真实的颤抖和恐惧。
于是她是幸福地失去意识的。
最后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想的所有杂乱的画面都彻底消失,只剩下了一个画面占据了她的脑海——
在康复中心,在清晨并不炎热的阳光下,陆星穿着白色短袖和浅色牛仔裤,扶着她慢慢的进行康复训练,微风刚好。
一切都很好。
可事实是,当她从昏迷当中醒来时,迎接她的不是陆星担忧的眼神和握紧的双手,而是陆星真的离开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呢?”
宋君竹轻轻靠在轮椅椅背上,一本装订古朴严肃的书摊开放在腿上。
她清瘦的食指一下下点在硬质封壳上,腿上盖着的毯子尾端长穗轻轻晃动,互相撞击。
阳光落在腿上摊开的那本硬壳书上,照亮了一行字。
宋君竹寂寂垂眸,摩挲着那一行字。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
“只能这样了。”
宋君竹眯起眼往后靠,黑色卷发落在身前,低声道。
“我等你回来。”
......
哒哒哒——
长廊寂静,池越衫踩着高跟鞋沉默地穿过,裙摆起起落落垂在纤细脚踝。
[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心诚实一点呢?]
宋君竹这句话不断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以至于她连惯常示人的淡淡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疯了。”池越衫冷笑一声。
大病一场还给宋君竹这个神经病整的大彻大悟,一个神经病居然都能来教她做人了?
池越衫加快脚步,试图摆脱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