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方法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干事、成事,最后干成大事。
曾家辉沉默一会儿,道:“老领导,从卢原市委书记上调任团中央做部长,这几个月的时间,从一定程度上说我基本都是混过来的,这让我有一种继续回基层干事的冲动。可再回想在舟山这几年市委书记生涯中,又让我看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三个市、三次做市委书记,全都是刚刚牵头启动建设,就被立即调走,还挟杂了无尽的政治斗争之中去,说白了,最后基本上都是摆了几个摊,还没真正开张就溜之大吉了,一事无成啊!”
高原红也在思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倒也是,在地方上,如果不能担当党政主要领导,什么好的思想理念、方法策略,全都要受制于人,无法大胆施为,这是中国的体制所圈定的格局,一时无法来有效改变。你说的意思是,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下去之后与主要领导可能对着干,虽然能干出自己满意的成绩,但组织上不一定赞同,因为你自成一体,地方的主要领导不认可,那是单干。另一种可能是你完全受制于人,被动而为,最后基本上看的是,好事是领导干的,坏事全都有自己的影子…。”
曾家辉轻轻一叹,“老领导了解我的性格。所以,很大可能,下去之后还得先作一番斗争,可那样一来,局面会成什么样,就难说了。”
“嗯,不错,先想到这一层是好的。对了,你这个考察组怎么样了?”
曾家辉赶紧作了汇报。
高天南听了频频点头,“下去低调一点,既然是为民生问题调查,那就更要考虑社会矛盾问题,不要因为调查而引发不稳定的大事,那样就不是解决民生问题,而是置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我一定会注意的。”
确实如此,不管你为了什么民生,只要一个地方引爆了重大社会矛盾纠纷,这个地方的发展势必受到重大影响,发展可是最大的民生,那就得不偿失了。
高天成的身体不是太好,曾家辉见时间也差不多,起身要扶高天成去休息,高天成摆了摆手,拒绝了曾家辉的搀扶,蹒跚的自己走进了房间。
曾家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悲怆。
从江部长那里,从老领导这儿,曾家辉都得到了许多关注与支持,可他此时看到老领导进房的样子,再一次感慨,不管前路如何,自己不要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搀扶”上,要自己勇往直前。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先在京城过渡,再到基层继续实践历练;另一条则是学习结束之后,直接回地方继续奋发。不管选择那一条,都是一条不可未知的艰难之路,因为在中国的历史上,要做一名好官,走的都是艰险路。
曾家辉知道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会太长,空间也并不是很多,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广发市的问题调查清楚,交了这份学习答卷再说吧。
再去广发的时间到了,考察组的原班人马集聚到了京城机场。几人这一次见面比上一次熟悉多了,但各人的脸色表情不尽相同。曾家辉发现其他三人的神情有些忧郁,显然正为着某些事担忧。
在他看来,这考察有轻松的时候,也有难题需要解决,无论是哪个城市,考察什么类型,都会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问题,只看深到什么程度,你想考察出个什么结果罢了,广发市的廉租房问题,虽然难度大大的,但也不是刀山火海,并非是去战场上考察,也没必要这么担惊受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