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租子不知道涨了多少了,他们在这里的地租却一直没有涨过。
“小姐,您这几年一直没有涨租子,小人便是靠着小姐,才吃了几年饱饭,若是咱们再欺瞒小姐,咱们死了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一个老头头发苍白,看向沈意欢时,眼里满是感激。
“老人家,你先起来!”
沈意欢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管事身上,“外头的租子这几年涨的很多吗?”
没有听说,朝廷让涨地税的风声啊!
“回小姐,其他庄子上的佃户,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前几年还只是三十税一,慢慢涨到十五税一,现在已经快涨到十税一了。
如今地税一年比一年涨的多,层层递进,到了小人们这里,最后落到实处的粮食,连自己都养不活。
更不用说养孩子了,要不是小姐这几年从不涨租,咱们这些人,也是没有活路了啊!”
“是啊小姐,都是小姐心善才让我们有口吃的活命,那杨家一大家子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小姐大恩大德,咱们要铭记在心,给小姐磕头!”
众人说着,又一窝蜂跪下磕头谢恩。
“好了,你们起来吧!”沈意欢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
扬州的地税竟然从三十税一,涨到了十税一的的高度。
扬州知府那边,就没个说法吗?
“地税收的这样高,扬州四大家族的家主,没有反应吗?”
沈意欢转身看着身边的管事问。
“回小姐,扬州四大家族手里掌握着扬州几乎三分之二的良田,他们上交的地税,可能与咱们这些人交的,不一样。”
管事一脸愤慨,可也只能背后骂一句罢了。
“你且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沈韫儿眉头皱了皱。
管事闻言,小声说道:“小人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四大家族的地虽然多,但是四大家族的能人也多。
四大家族的田地,其实都是挂在别人名下的。
一个秀才名头就可以免去七八十亩地的地税。
再加之家族中的官员名下挂的,总之,地税涨不涨的,对他们的利益毫无影响。
受影响的,一直都是咱们这些普通人。”
听完管事的汇报,沈意欢沉默良久,才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嘴紧一点,咱们这边租子如何,莫要张扬出去。”
“小人省得,小人会叮嘱他们出去不要乱说的。”
“嗯!”
沈意欢看着远处的小山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