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准备上书画课给学生倒入笔洗使用,是直接从井里打的水,在这叶子上结了寒霜的早晨,冰一般刺骨寒冷,浇在琴夫子身上,并未让她减轻半点疼痛,反而使她加倍痛苦。
她脸上的肌肤已被辣椒粉烧烂,猛然被冷水这么一浇,感觉肌肤和血肉都像被钝刀一点点割下来般,痛彻心扉。
经这么一折腾,琴夫子痛得昏了过去。
学堂里乱作一团,一片人仰马翻,夫子们齐心协力,几人一起抬尸体一般,把琴夫子抬了出去。
珍璃郡主一脸茫然,不停地问道:“夫子怎么了?夫子死了吗?夫子会被丢进河里喂鱼,还是会被砍成几段喂狗呢?”
因为珍璃郡主始终和虞清欢形影不离,江小姐连她一同恨上了,见虞清欢不在,而珍璃郡主又傻乎乎的,脸上冷笑划过一抹,她阴沉地道:“珍璃,你杀了夫子,你死定了!”
“啊?我杀了夫子吗?”珍璃郡主大惊失色,“什么叫杀了夫子?”
江小姐冷笑道:“就是你把夫子弄死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死后还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而夫子的鬼魂,也会缠着你,在你睡觉的时候跳出来,用带着血的长舌 头缠住你的脖子,把你的脖子拧断……”
“啊!好可怕!”珍璃郡主吓得花容失色,把盆用力地掷出去,就像是受到了极致的惊吓,而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保护自己一般。
好巧不巧,那盆就扔在江小姐的脚趾上,也许,大概,可能把江小姐的脚指头给砸烂了,否则江小姐也不会抱着脚跳来跳去。
等江小姐终于缓过劲来,想要找珍璃郡主算账的时候,珍璃郡主已经逃之夭夭了。
寝室这边,虞清欢让小茜和绿猗把昏迷过去的原鸢放在床上,抬眸一看,饶是镇静如她,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寝室里,到处都是纸,纸上什么也没写,全是用毛笔随意涂鸦而成,从那墨迹上看,每一笔的笔锋都锋利无比,力透纸背,划过纸的时候,撕 裂着,刺向最深处。
原来,她不是逆来顺受,也不是不怨恨,只是因为无法反击,而用这种方式发 泄心中累积成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