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甩了甩袖子:“无知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个家早晚有一天会败在你手里!若是桑儿只说淇王妃,此事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怪就怪她不知死活,把淇王都扯了进去!就算淇王被削了兵权又如何?只要他还是大秦的亲王,只要太后还宠着他,谁能在背后说三道四?你养的好女儿倒好,胆大包天竟敢取笑淇王是一棵要倒的腐树,就因着这个,太后此次才会大发雷霆!今上要面子,他虽夺了淇王的兵权,但不希望听到有人说三道四,这事就算闹到今上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秦夫人哭得愈发大声了:“太后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不过说两句而已,又不会掉块肉,怎就罚我们家桑儿在家闭门思过了?!她也不说个期限,桑儿用不了多久便到了议亲的年纪,这让桑儿怎么活?谁还敢要她!”
“愚蠢的东西!还敢编排太后的不是,你是嫌自己活够了么?!”秦大人怒不可遏,眼看就要被眼前的秦夫人气得一命呜呼。
秦夫人仍在哭泣,把虞清欢前前后后问候了无数遍。
秦大人不耐烦看到她,转身就走。
秦夫人厉声质问:“你去哪儿?!”
“去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擦屁 股!”秦大人撂下一句话。
秦夫人哭道:“那桑儿怎么办?”
秦大人疾言厉色地道:“你去接回来,难道还要放在京兆府让人看笑话不成?”
秦夫人连忙叫人去备马车,去京兆府接了秦桑后,直奔相府而去,她还算有几分聪明,没有直接去见虞谦,而是去见了相国夫人,即丞相府的老夫人。
“母亲,您得为桑儿做主啊!”秦夫人拉着一张脸肿成猪头的秦桑,哭哭啼啼地跪到老夫人面前,“虞清欢这个小贱 人,桑儿不过是无心之失说了几句不该说的,她就让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掌掴桑儿,还把桑儿送去京兆府,桑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被虞清欢这么一搞,她这辈子就全都毁了!母亲,桑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从小肉疙瘩一样的疼爱,您不能不管她啊!”
老夫人有二子一女,按齿序来说,秦夫人是最小的,所以老夫人也格外宠她,对秦臻和秦桑这对兄妹,也是发自内心地喜爱。
京城虽大,但瞒不住事情,德宝斋发生的那点事,自然传到了老夫人的耳里,老夫人本来就憋着一口气,此时亲眼看到秦桑的惨状,这股火被烧到最旺。
她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盏跳了跳,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这个小贱 人!真是嚣张!楚氏死了后,更加肆无忌惮了,先是断了大姑娘的手,接着害得臻儿前途尽毁,现在又把桑儿弄成这样,老身要是不教训教训她,老身跟她姓!”
秦夫人知道自家母亲的手段,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帕子却还擦着眼泪:“可是母亲,她有太后护着,我们能怎么办?”
老夫人浑浊的双眸迸发冷光:“哼!太后再大,也管不了虞家的家事,淇王妃又怎样?她身为虞家的女儿,再尊贵也不能越过辈分去,否则就是不孝,那是会让天下人戳脊梁骨的!明儿老身就称病,让她回府侍疾,谅她也不敢推迟,等到了府里关起门后,老身让她好看!”
秦夫人停止哭泣,略有迟疑地道:“母亲,可要只知会父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