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插着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往大公子的餐食里面放老鼠的就是你,若非是我将那餐食换成好的,你早便被处置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胡说八道!”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有明白的人怕事情越闹越大,终于把几人给拉开。
再后来他便听到这小丫头收了责罚的消息,也不只是给求了情,还是她那个跛脚的父亲当真在陆世久面前有几分脸面,她只挨了几个板子,并没有伤及性命。
他想着这,自己居然有一顿饭是这个小姑娘保下来的,这种感觉奇妙的很,晚上便控制不住去想,那样一个软的似只兔子般的姑娘,挨了那几个板子还能不能活?
他翻找出练武时留下的金疮药,在夜里偷偷潜入下人房。
那时候屋里没有别人,他年纪也小,没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就进了去,屋中没有点烛火,小姑娘看着他没认出来他是谁。
他将手中的金疮药递了过去:“我叫墨二,是公子房中伺候的,听说姑娘你受了伤,公子叫我赏你一瓶金疮药来。”
小姑娘似乎沉默思考了一会,这才切诺应了一声:“劳烦哥哥替我谢谢公子。”
他免不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药留下来,转身就走。
后来他便听说小姑娘伤好了,只是那时他曾分心过一瞬,不知小姑娘会不会来向他道谢,若是真的向他道谢,自己这副模样,怕是不能赏她什么名贵东西。
只是后来他这个念头也变得可笑,因为自己没说清楚,小姑娘记错了人,欢欢喜喜去寻了陆从璟道谢。
陆从璟也是个欠打的,不明不白的道谢,他居然就这般心安理得地认了下来,这还当真以为是自己做了好事后忘却了,转头还赏了小姑娘些东西。
久远的记忆在梦中格外清晰起来,陆从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面前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着的文盈,终是与梦中的小姑娘对得上去。
在心里憋了多年的一句话,他在此刻竟是脱口而出:“笨,连谁给你的金创药你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