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
他一边手仍旧揉捻着她那已然被亲吻到微微泛起红肿的嘴唇,良久,轻叹一口气,带着沙哑的嗓音磁沉磨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怎么办,老子他妈还是有点儿舍不得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这带着些无奈与疼惜的话音刚一落下,周芙便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并非“劫后余生”松一口气,而是某种缺失已久,被人强烈在意与珍视的感觉,迫使她眼眶发涩。
小姑娘唇角不自觉瘪了下去,双手轻捂着面颊,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认怂了:“呜呜你,吓死我了……”
陈忌双手懒洋洋撑在她枕头两侧,微勾着唇欣赏她没出息掉眼泪的模样。
八年前他在今塘初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他的姑娘,哭起来,真他妈好看。
“哭完了?”半晌,他低声开口。
周芙顺了下气,点点头。
陈忌随手握上她手腕,领着探到被窝里,哑着嗓:“哭完了干点正事。”
“别以为不舍得让你用那,就都不用帮了。”男人带着她的手一路往下,“别想赖账。”
周芙“唔”了声,这是应该的,她答应过他的,况且这个程度,她现在完全能接受。
“会吗?”他问。
小姑娘摇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教我。”
陈忌笑了下,这会儿倒是很好说话:“行行行,我教,全都我来教。”
上回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她还只是隔着裤子稍微碰过一回,而今天则是真真切切有了体会。
不知为什么,过程中,周芙脑子里只不断地闪过四个大字。
——不可思议。
不论是时间还是尺寸……
良久,她小心翼翼开口问:“好了吗……?”
“好没好你没点数?”
“……”
下一秒,周芙惊得睁了睁眼:“你怎么又……?!”
明明刚才都差不多要好了,怎么又……!
陈忌一边手揽着她一边手带着她,语气吊儿郎当:“你少说点话,我听不见你声儿,或许能稍微快一点儿。”
周芙:“……”
她那声音娇得要命,听到陈忌耳朵里,简直比药还猛。
等到一切全数结束之后,陈忌仔仔细细耐心地替她擦干净手,自己则起身去了浴室清理。
回来时,周芙已经抱着他的半边枕头安稳入睡。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正想替她将被子掩好,再睡进去,大手握上她手腕时,少女睡衣衣袖轻飘飘滑落了几分。
细细密密的疤痕在暖黄的床头灯下也清晰可见,陈忌眼眸微垂,青黑的脸色不再隐藏。
他拧着眉,仔仔仔细细地再端详了许久,总觉得这疤痕的形状似是有些熟悉。
确实如她所说,和摔进竹林剐蹭出来的十分相似,但其实不是。
当年他后爸从今塘骑车出来接他时,意外摔落的那座山下,就是一片竹林。
陈忌收到消息赶到现场时,后爸还躺在地上,没来得及被带走处理。
当时他后爸浑身也布满了竹丝划出来的痕迹。
因而陈忌对那种伤痕其实十分熟悉,且记忆深刻。
或许别的借口还能稍稍骗过他,但碰巧这个不行。
睨了会儿,他动作轻缓地替她将袖子拉回起来,温柔地替她放回被窝之中,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紧紧抱着人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周芙从陈忌怀中醒来,只觉得身后有某种温温热热的力道轻轻抵着。
这个她知道,之前和陈忌在酒店一块睡过两夜时,他便已经教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