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杨安国公司破产

周苗苗和马驹子是半路夫妻,平时两人恩爱,罕见他们吵架。

但是,今天不吵不行了,马驹子竟然要动周苗苗的私房钱了。

要知道,这些私房钱,可是她这些年辛辛苦苦在杨军家当保姆赚来的,这是他们最后保命的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动。

“驹子,你要是觉得酒厂还有得救,那就把钱拿去吧。”

周苗苗眼里含着泪,很不情愿的把存折递了过去。

马驹子伸手去接,可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

随后,叹气道:“算了,这点钱杯水车薪,我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说实话,他也不想用周苗苗的私房钱,毕竟这钱是周苗苗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想想她这么多年起五更睡半夜的忙活,就攒下这点钱,要是他一狠心给拿了的话,那他得有多渣啊。

“罚款要钱,贷款也要还,到处都需要钱,没钱你打算怎么办?”周苗苗问道。

马驹子拼命的抽着烟,沉默半晌,摇头道:“不知道。”

“要不……我明天开始继续去哥家做保姆?”

马驹子一听,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苗苗,我……对不起你。”

一直以来,苗苗觉得自己二婚的身份对不起马驹子,所以,就处处依着他,没想到最后大难临头,周苗苗愿意再次放下身份去做保姆。

“驹子,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是夫妻,遇到困难咱们一起扛就是。”

周苗苗搂着马驹子的脖子痛哭。

“算了,不就是酒厂破产了吗,我不要了又如何。”

马驹子突然下定决心,搂着周苗苗道:“苗苗,别说了,要说低头也该我这个男人低头,让你一个娘们低头算怎么回事。”

“明天我就去跟哥说,给他当司机,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驹子……”

……

杨安邦家。

此时,杨安邦和他老婆赵红梅坐在桌子前不说话。

两人面前都放着一瓶白酒,就这么的对瓶吹。

两人都快四十了,遇到问题和困难不会像年轻夫妻那般吵吵闹闹,他们已经经过了七年之痒,性情平和了起来,遇到问题,能够坐下来静心的思考。

“当家的,我想好了,明天就去小区食堂上班,那里还缺人,工资待遇也不错,踏踏实实的干上几年,就能把欠下的债还清。”赵红梅道。

为了这个酒厂,他家也借了不少外债,现在时间到了,债主们都开始上门要债了。

杨安邦闻言,猛地灌一口烈酒。

“也行,你这边先干着,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杨安邦现在也是一名高干,认识的人不少。

但是能借钱的却不多,即使能借钱,但也是杯水车薪。

现在是一九七九年,大家普遍都穷,能拿出来一百块钱的那都是大款了,谁家也拿不出来几十上百万的钱,即使能借到钱,那也是杯水车薪。

“对了,杨群和杨玲该交学费了,你得抓点紧了。”赵红梅道。

杨安邦皱眉道:“知道了,别催了,我心里有数。”

……

孙招财家。

孙招财光着膀子正骑着桌子喝小酒呢,他媳妇闫二妮带着三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吃饭。

“当家的,你听说了没有,酒厂黄了,安国叔他们都欠了好大一笔钱呢。”闫二妮道。

孙招财抿了一小口酒,砸吧几下嘴巴,斜晲道:“知道啊。”

“听说,今儿个债主都堵上门来了,每天小区门口都有许多人举着牌子要钱。”

闫二妮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幸亏,你听杨叔的话了,要不然现在咱们家也被人堵着要债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幸亏我听了杨叔的话,没往里再追加投资,要不然我现在哪能老婆热炕头,滋润的喝着小酒呢。”

闫二妮深有同感。

“是啊,杨叔对咱们可真不错,这些年多亏了他,要不然咱们一家人哪能过这样的日子。”

孙招财闻言,嘴巴都咧到耳根后了,拍着胸脯道,

“咱别得本事没有,就是听话,只要认准一个人,那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反正杨叔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哎,想想后果真可怕,幸亏你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杨叔,你再瞧瞧安国叔他们,就是因为没听杨叔的话,才有今天的下场。”闫二妮道。

“那是,以后我只听杨叔一个人的话。”

孙招财用手点了点头桌子道:“孩他妈,给我把酒满上。”

“瞧你德行。”

……

第二天一早,杨军起床围着小区环形路跑步。

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围着许多人,安保人员正在和他们交涉。

“小军。”

杨军停下脚步,冲罗小军招了招手。

罗小军见状,连忙小跑过来。

“师叔。”

“外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罗小军闻言,回头看了外面人群一眼,皱眉道:“还不是来找安国叔他们讨债的。”

杨军闻言,愣了一下。

然后来到路边的凳子上,点上一根烟,并且顺手丢给罗小军一支。

“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这几天,杨军让罗小军盯着杨安国他们,别让他们出什么意外。

罗小军没有抽烟,闻言,连忙把烟夹在耳朵上,挺直了身板道,

“师叔,您不问,我正想找您汇报一下呢。”

“除了欠下银行的钱,安国叔他们没少在外面私下里借钱,外面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安国叔他们的朋友和同事,这不全来要债了。”

“还有就是……”

说到这儿,罗小军停顿了一下,一脸为难的看着杨军。

“有话说,有屁放,什么时候学的憋屁的毛病。”杨军沉着脸道。

“师叔,您……您可真幽默。”罗小军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