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左重感觉稍稍好了点,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普通的民国热血青年的经历。
此人也叫左重,年少读书,1931年参加了浙江警官学校的选拔,经过两年的学习,然后没了,脑海中的记忆戛然而止,只剩下满腹壮志不得伸的怨艾。
不知多久,左重感觉意识重新控制了器官,空气中弥漫着因返潮而产生石灰味,身下硬的咯人的床板,还有远处陌生的歌曲。
这是哪,左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难道是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的脑子乱糟糟的,眩晕中有些恶心。
又过了一会,左重感觉到了发涩的眼球和模糊的光感,就像是一部老旧机器的第一次重启,他试着慢慢睁开眼睛。
明亮却又不刺眼的阳光流淌在房间里,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左重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老电影。
难道是哪个损友把自己弄到影视城了?
左重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个整蛊想法真的很赞,许多人遇到这个情景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吧。
强撑着还没有完全听指挥的身体,左重下床走到屋外,准备迎接损友们的欢呼。
但当他看到那一排排简陋的大平房,远处扬尘肆意张扬的操场,和身穿民国警服的人群时就知道了,这不是整蛊。
“老子真的重生了!”左重咬着牙,那不是梦,他真的成了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甚至外貌也一般无二的民国青年。
可重生到哪不行,非得是民国,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几年后穷凶极恶的小日本就要全面侵略了。
哦,对,记忆里去年的九月,今年的一月,小本日就已经跟中国做过两场了。
如果小日本真的跟抗日神剧里一样,左重也不介意手撕个一两个,可1930年代的鬼子不是那些神剧里的罗圈腿,斗鸡眼!这是在侮辱那些牺牲的将士。
左重两眼无神的坐回了床上,以后该怎么办,那肯定是要跟地下党走,总不能自绝于人民吧,这点觉悟,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左重还是有的。
果党没给他九年制义务教育买过单,也没有给大学四年的奖学金买过单,更没有为他家附近的公路、高铁买单。
再说了跟微操大师一条道走到黑,就算赶跑了鬼子,然后呢?去功德林当研究生?去研究永动机?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问题是,左重回忆了好几遍,尴尬的发现没人发展他,警校中的学生中也没有什么秘密组织。
不是说,天下无人不通地下党么!
悲哀啊,看来前身没有被拉拢发展的资格,或者没有被发展的条件,想想也是,专业警官学校的审查肯定很严格,地下党也是以潜伏为主,谁会闲的发展一个普通的小学员。
就在左重胡思乱想的时候,操演已然结束,各学员队已经被各自的区队长带回宿舍区,外面渐渐嘈杂起来。
左重赶紧躺倒床上,不过没有装睡,在这帮已经接受了两年训练的警官们面前装睡,绝对是最愚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