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沪上撤离之后,青浦培训班损失惨重,400多学员的队伍,只剩下100余人,休整后他们前往湘省临澧成为新开办的培训班教官。
这次特务处负责执行爆~破任务,人手缺乏便将这些掌握要点爆~破的人员调来了茳城,配合军方对目标实施破坏。
三人望着黑压压的工人,握着武器的手心满是汗水,军方的人都带着冲锋枪,这要是响枪,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砰!”
就在双方人员推搡中,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卫戍司令部的带队军官连忙警告手下不准开枪。
一片混乱中~特务首先反应过来,寻找掩体举枪对准枪声方向,然后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左重和持枪在一旁护卫的邬春阳。
“别开枪,是副处长,是左副处长!”
许姓男子第一个认出了来人,将枪口朝上站起来大声喊道,以防有人不小心开枪伤到副处长,那样在场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听到副处长三个字,特务们又惊又喜,本来他们以为自己成了弃车保帅的车,没想到副处长也留在了茳城,士气顿时一振。
李姓男子和余姓男子同样面露喜色,连忙跑过去给敬了一个礼,一边指着工人和仓区,一遍简短的将现场情况介绍了一遍。
卫戍司令部的带队军官消息灵通,晓得一些情况,知道特务处的副处长是少将级军官,惊讶之余手忙脚乱的整队准备迎接。
工人们望着这一幕知道是来了大长官,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言语,混在其中的短衫混混咽了咽口水,慢慢往人群后方退去。
工厂里面也溜出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慌慌张张的挤出大门,远远的就伸出手向着左重跑来,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长官好,长官好,鄙人是白沙造纸厂的厂长,这帮泥腿子太不懂事了,竟敢阻挠公务,我们一定好好处理。”
来到左重身边后,带头的一人弯着腰,先将责任推到了工人的身上,又小心地试探着他的身份。
“在下眼拙,不晓得长官是........”
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左重没有跟其握手,面无表情的说道:“特务处副处长,军韦会和工矿调整处下发的命令,收到了吗?”
“收....收到了。”
厂长掏出一块手帕擦着头上的冷汗,特务处,怎么会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部门,想到这,他的腰又弯下了几分,结结巴巴道。
“工矿调整处、交~通部、茳城行营、卫戍司令部、茳城市府、新生活运~动促进员会、妇女指导韦员会、赈济韦员会都下发了命令。
要求国人经营之纱厂全部拆走,运往山城,机器五金工厂类,资财在5000元以上规模较大者,应由其单独迁移,不得留下一砖一瓦。
其他各项生产价值在5000元以上者,以及雇佣工人超过百人者,理应迁移或破坏,可是长官,这家工厂是我们几个人的全部身家啊。”
“全部身家?”
左重冷声反问了一句,转身看着烟柱四起的茳城,厉声呵斥:“看到了吗,那也是别人的全部身家,难道只有你特~殊?
迁又不迁,炸又不炸,是何道理!我看你不是舍不得身家,是想要投靠日本人,当汉奸走狗,压~迫自己的兄弟姐妹。
好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还敢煽~动工人,我告诉你,这是国府的最高决定,任何人不得拖延贻误,违者格杀勿论!”
跪了。
厂长直接跪了,投靠日本人,当汉奸走狗,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不跪,他只是舍不得这家业而已,怎么一下子成民族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