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能在大运河上谋生,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对人情世故了解的比一般人更清楚。
他自然知道太孙是什么人,更知道陈景恪是谁。
当年揭榜救父的故事,传的可是非常广的,到现在都还在流传。
只不过已经改的面目全非了。
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是揭榜救父和赵瑁案的结合版。
主角揭皇榜救太孙,娶公主当驸马,一手掀开赵瑁案。
各种和贪官污吏做斗争。
相关剧情可以说越来越丰富,被他斗倒的贪官也越来越多。
陈景恪自己也听说过相关故事,只能说啼笑皆非。
他有预感,将来很可能会发展成,不亚于包青天的庞大系列。
白英自然也听过这些故事,他更知道前不久太孙坠马重伤,也是这位陈伴读治好的。
对他来说,陈景恪属于传说里的人物。
现在亲眼见到陈景恪,且还是太子如此隆重介绍。
很显然,在皇家眼里他不只是个郎中,还有着更重要的地位。
再加上黄河改道计划,竟然是他提出来的。
白英心中又多出了几分感激,所以姿态放的很低。
陈景恪对他也很尊敬,一口一个白兄。
这更让白英感动,心中对陈景恪的好感直线上升。
朱标见两人相处甚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他一走,氛围更加的融洽。
两人对着那张地图,开始了详谈。
白英本就是民科出身,说的都是大白话,就算没读过书的人也能听懂。
所以即便陈景恪不懂治水,也很容易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了解越多,对白英就越是佩服。
确实考虑的非常全面,甚至连迁徙百姓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新河道走哪里,为何要走这里,需要多少人,开挖多少天……
就连周围的百姓往哪里迁徙等等,全都在计划之中。
可以这么说,如果确定这条河道可用。
朝廷都不用再制作实施计划,直接将他的计划拿来用就行了。
不过陈景恪并未给予肯定的回应。
还是那句话,黄河改道是大事,需要经过专业团队验证才行。
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行的人,只听了几句就热血沸腾的开干。
往往会坏大事。
白英讲解完之后,他就将束水攻沙之法讲了一遍。
听到这种方法,白英震惊了,连连道:
“天才,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若早有此法,也就不会有黄河夺淮入海之事了。”
“陈伴读果大才也,难怪能想到黄河改道之法,白某佩服。”
陈景恪只是谦虚道:“此法我也是听他人说的,不敢当白兄夸奖。”
白英只以为他在谦虚,心中更是佩服。
陈景恪也没有多解释,而是说道:“不知束水攻沙之法,可否用在黄河河道建设之上。”
白英肯定的道:“可以,实在太可以了。我已经有许多想法了,不过还需要完善。”
陈景恪也欣喜不已,道:“能用到就好,白兄可以慢慢思考。”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多谈,白英连续赶路,又忙碌到现在,早就有点熬不住了。
陈景恪亲自为他安排了住处,并交代人好好照顾他。
等一切安排妥当,陈景恪就去见了朱标。
一见面就开口说道:“恭喜殿下,喜获良才。”
朱标也不禁笑了起来,道:“能让你陈景恪都认为是良才,看来此人确有大才。”
“本来我还在担心,由谁来主持黄河改道之事,现在问题全解决了。”
陈景恪狡黠的道:“何止是黄河改道,将来开通广通渠,恢复隋唐运河,重新梳理淮水水系……
“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去做啊。”
朱标忍俊不禁:“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陈景恪理所应当的道:“谁让他有这个能力呢,这叫能用就往死里用。”
朱标笑道:“好,我这句话我记住了,以后你莫要叫苦。”
陈景恪一张脸顿时就苦了下来,给自己挖坑啊。
接下来几天,朱标又对洛阳周边的情况做了调查。
京畿之地指的可不只是脚下这一块儿,而是一大片区域。
既然已经决定要迁都于此,就有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
这次陈景恪并没有跟着他外出,而是留在洛阳和白英一起,讨论修筑河道之事。
不得不说,白英确实是这方面的天才,很快就拿出了一套较为可行的方案。
“有了此法,我们就可以利用水流将小河道拓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一开始也没必要将河堤修筑的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