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另一个娇柔婉转的声响如玉珠一般说道:“是贱妾不好,是贱妾不该生了妄想之念,贱妾愿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来叨扰奶奶的清净……只是,贱妾虽命薄,可这孩子是无辜的,还请奶奶发发慈悲,同意这个孩子入沈家大门。往后便记在奶奶的名下,与奶奶亲生
的别无二致……”
“若能得此愿,贱妾即便当下归了黄泉,也能瞑目了……”
那声音带着哭腔,紧接着又是几声咚咚的暗响,应该是外头那人在磕头。
丹娘这才明白过来。
难怪方才她觉得婆子领路有些奇怪,不像是从正门进的,而是从后面花园绕了过来,又穿过长廊才进了王氏的里屋。
原来是不想叫她见着这般难堪的一幕。
她微微垂下眼睑,有些好笑。
她人都来了,想看不见,这可能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外头跪着的那人,应该就是沈瑞外头养着的那一位。
王氏早就被刚刚那番话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
此时,丫鬟端了一只圆脚凳来,上头还放了垫子,坐上去软软的。
丹娘便靠着床边坐了下来。
刚要开口询问,外头那声音又说话了。
“还请奶奶给个准话,若有奶奶一言,贱妾即便万死也无怨了。”
王氏哪里还能说话,面白如纸,嘴唇发青,一手紧紧扣住丹娘的袖子,那力道之大,丹娘差点以为她要把自己的衣裳给扯坏了。
她不耐地拍拍王氏的手背,冲着南歌给了个眼色。
南歌了然,转身离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她走到廊下,稳稳立着。
冷眼所到之处,有一妙龄女子跪着,她身边还跪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瞧着顶多一两岁,小小的一个,也学着母亲的模样跪着,眉眼间透着胆怯,压根不敢抬头。
再看那女子,生得粉
面桃腮,哪怕跪着也能凸显出那曼妙的腰肢身段,虽粗布荆钗,也难掩秀丽姿色,确实是个貌美的。
王氏也秀美动人,但与这女子比起来,却少了几分风情,也难怪沈瑞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那女子还想说什么,南歌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主子问你,你叫什么名?”
“贱妾……嫣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