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说了,今日中午在她屋里用,晚上就要一大家子坐在一处吃饭了,从初三到初五,还有元宵那一日,这几天的晚上都要团在一起。
她说这话时,又瞥了丹娘一眼,语气不咸不淡:“我这头还好,哪有那么大的规矩,若是叫叔伯长辈他们瞧见了你们两口子贪睡,那就不好了。”
沈寒天:“不妨事,横竖是晚饭,我与丹娘再怎么贪睡,也断断睡不到那个时候,母亲尽管安心。”
丹娘差点笑出声,忙用帕子遮住嘴角。
沈夫人唇畔抽了抽:“那便最好。”
沈瑞今日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主动向大哥敬酒赔罪,言辞间也不乏恭敬诚恳,一时间叫人有些刮目相看。
这杯请罪的薄酒沈寒天自然拒不得,兄弟二人便在大家的见证下和好如初。
丹娘饶有兴致地看着,心道:要说变脸的本事,那民间讨口饭吃的卖艺人哪里是内宅大院里这些高手的对手。
一晃数日,这夫妻二人也很给沈夫人面子,日日晚饭都提前来,各种恭敬请安,场面话说了一套又一套,让沈夫人赚足了脸面,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到了年初十这一日,也是丹娘与沈寒好了要回自家的日子。
正月十五过后,他便要上朝,夫妻二人能单独相处的,也就
这几天。
两口子在自家院内刚张罗丫鬟们收拾好箱笼,陈妈妈急匆匆地冲进来,还没到跟前就嚷嚷着:“大少爷,大奶奶,你们快去瞧瞧吧……咱们太太要把二爷给打死了!”
这话惊得丹娘心头悬了悬,下意识去看丈夫。
“怎么会?”沈寒天也不信。
兄弟姊妹几人中,沈瑞是最受母亲疼爱的,说是偏疼溺爱都不为过,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沈夫人怎么舍得打?
“是真的,您二位赶紧去瞧瞧吧……老奴怕去晚了,真叫折了二爷的命,那可怎么是好!”陈妈妈都快哭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先撂下手里的活计,跟着陈妈妈一路直奔沈夫人处。
还未到院门前,就听里头传来一阵阵鞭打与哭嚎声。
那声音凄厉悲惨,丹娘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求饶了,不由得心口惴惴。
进门一瞧,沈瑞叫两个小厮按在长凳上,身后是沈夫人拿着鞭子拼命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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