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二哥定然是胸有成竹了,往后在仕途上指不定有大造化。”章氏轻笑,嘴上夸着,眼底闪动着戏谑。
“大造化?别是大笑话就成了,他能去勾栏酒肆快活取乐,想必也少不了那烟花巷柳之地吧。”
沈桦说着,忽儿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贴近妻子的
耳畔,“说起来三叔那屋的沈武堂弟前些日子不也是……”
说着声音愈发低沉,竟只能听到嘀嘀咕咕的絮叨声。
章氏脸色微沉,了然地点点头。
夫妻俩都心中有数,对沈夫人偏心沈瑞自然也愈发不满。
此时的沈夫人屋内,凝重肃然,仿若身处雪洞一般清冷。
那一桌子残羹冷炙仍在。
沈夫人面色阴沉,任哪个下人也不敢这个时候进来触霉头。
沈瑞与王氏立在一旁,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我都说了多少回了,那些个地方少去!没的败光了银钱,还把你拖下水,你怎就是不听呢?”
“前些日子为了你的事,我拿了多少银钱给你填窟窿,竟还不够么?你还想折腾到何时?”
沈瑞嘴唇动了动,无声反驳。
沈夫人又转向了王氏,这一回骂得竟比刚刚还狠。
但见她瞪圆了眼睛,怒目相视,语气中不乏恨铁不成钢的嫌弃:“还有你!自家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我虽不喜你们大嫂,可你也瞧瞧人家,将你们大哥的一颗心牢牢攥在手里!便是我这个亲生母亲也讨不了半点好!你方才也瞧见了,你们大哥是如何护着那女人的!你怎也不学学呢?!”
“若是你能有你大嫂一半本事,瑞儿也未必会到这副光景!说到底,家里媳妇无用!男人自然起了外心,被外头的莺莺燕燕绊住了脚,你还能怪谁去?”
王氏被骂得眼泪汪汪,纵有
满心委屈,却无人替她喊冤。
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只见沈瑞这会儿面色倒是轻松了许多,察觉到妻子的目光,他竟大大咧咧来了句:“母亲说你都是为你好,你赶紧听着。”
瞬间,王氏的心仿若掉进了冰窟窿,拔凉拔凉的。
若是没有比较,这般委屈受也就受了。
可偏偏……先前大哥护着嫂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叫人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