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个个满脸堆笑,手里还拿着各种礼物,南歌心头冷笑,如何不明白的。
不待他们开口,她便朗声将他们一个个都骂了一通。
从前就是丹娘身边能干伶俐的大丫鬟,历经风雨后,她早非那些个面皮薄的小女子,但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人的鼻尖,一个个点过去,桃花腮涨得微微发烫,眉眼眯起,一片凌厉微芒。
“好呀,你们一个个的惯会拿我当枪使!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撵人走的性子,咱们府里到了圣京城这些年,主子可是最温和可亲的,你们一年四季身上的衣裳,手头的银钱,日常一应吃穿嚼用,哪一项不是夫人给
的?”
“交代给你们那点子事情都办不好,拿着府里的银钱也能办成这样,我呸!不说咱们做下人的,不识几个字,但这一等价钱一等货的道理总该明白。”
“你们倒是想趁着大年节的糊弄夫人,却也不想想是恶心了你们自己!打量着夫人不愿撕破脸,就这般没脸没皮的,不妨出了府门出去问问,谁家有这个道理?”
“这些个东西我可受不起,快别说叫我到夫人跟前讲两句好话,说你们再不敢了这样的话,我不过是跟在夫人身边久了点,夫人又宽厚,才有了如今的体面,叫我替你们开口,我脸上臊得慌!”
“便是往后去了阎王老爷跟前,我也断不能开这个头!你们倒是有道理,那不妨闹开了,大家这个年都别想过,瞧瞧是谁脸上没光!”
众人见南歌这般厉害,一个个都被唬住了。
他们本就心虚,被人这样大咧咧地捅破那层纸,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
没过几日,这些人便灰溜溜地收拾铺盖走人了。
抚安王府的夫人已经很厚道了,只是叫他们回去,从前得的赏赐一概没有收回,光是靠着那些个绸缎首饰银钱,也能过个很富足的年了。
南歌狠狠发了一通火,进了内屋,见丈夫正在灯下写字,外头两个服侍的小丫头已经在做饭了,这才缓了缓脾气上前与他说话。
吴文瑞笑道:“还是娘子有本事,随便一说那些人便走了,当真围
了一日了,叫人好不烦扰。”
闻言,她俏脸微红,娇嗔啐了一声:“连你也爱这般打趣人了。”
消息传到燕堂,丹娘快活至极,晚饭都多用了半碗。
“何以解忧,唯有南歌啊。”
“以后多跟你们南歌姐姐学学,遇到这种事,该骂骂该打打,出了什么岔子,我给你们兜着。”
她如此畅快,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