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这边拖拖拉拉,反而让人家有了机会打点。
到时候人相中了,又下了定,他们即便是杳儿的亲生父母,怕也无能为力。
还不如趁着现在,荣昌侯府这会子定然还因为杳娘的过世而过意不去,是以宋恪松开口,他们多半会听从。
只要宋家送去的姑娘真的不错,谢家也不会不考虑。
这么一来,谢家也有了名声,他们也能得偿所愿。
赵氏紧紧捏着帕子的手松开了,点点头:“还是老爷您想的周到,是我忽略了……”
“你这段时日辛苦,人又伤心,我又不曾与你商量过,你生气也是应当
的,你可是杳儿的亲娘,将心比心,哪个亲娘听见这事儿能过得去的。”
宋恪松苦笑连连,“只是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般……都是为了长远打算。”
赵氏这会子全明白了,也打心眼里的赞成丈夫的做法。
“你可有看中的人选了?”她振作起来,沙哑的声音也显得精神不少,“那谢侯夫人眼光极高,即便是嫡次子再续弦,若不是特别好的姑娘,怕她也相不中。”
“有了几个人选,还请夫人一起参谋参谋。”
宋恪松打开一只抽屉,取出一方叠好的纸张来,那上头写的都是他看好的宋家旁支的姑娘。
夫妻二人对坐在烛火之下,一道看着,一边看一边絮絮地说着话。
院门之外,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立着一个人。
身边的丫鬟提着一只油灯,朦胧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竟是慧娘。
“奶奶,听着里头没声响了,想是不会吵了,您就安心吧。”三奴劝道。
慧娘幽幽长叹:“如此便好了。”
“老爷自是有主意的,横竖这事儿奶奶又做不了主,何必跟着瞎操心呢?”
慧娘嘴角泛起苦涩,随意应了一声。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杳娘没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一日传信的小厮送来消息,她还能镇定地更衣,张罗院内一应事宜,然后才坐着马车去了娘家。
紧接着就是吊唁,陪伴母亲,看护母亲,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其实她也累得不
轻。只有等赵氏恢复了一些,她才能喘口气,才能慢慢回味过来——噢,与她同胞的嫡亲姊妹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