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红牵着灵姐儿,望了望丹娘,眼神微动。
丹娘本就五感过人,对方这样的视线欲语还休的,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阳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领着灵姐儿回房去了。
屋子里,赵氏已经哭晕了过去。
老太太没有来,宋恪松人也不在,宋家长辈里也只来了一个赵氏。
杳娘是赵氏的头一个孩子,随是女儿,却也千娇百宠地长大了,偏又生得伶俐美貌,颇得宋恪松与赵氏的疼爱。
这一路顺风顺水的,没想到却折在这里,叫人难以接受。
赵氏浑身瘫软,哪里还能站得起来,又是哭又是嚎,口中哭喊着的,早就听不清了。
此情此景,丹娘都不知该如何劝。
拿什么劝呢……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悲哀的事,这离世的还是赵氏嫡亲的闺女,这种伤痛任谁都不能抚平。
一阵情绪上涌,她也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
了一块无形的大石头。
荣昌侯府的丧事没有大操大办,但也办得不算仓促,大房长媳云氏到底有点本事,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花架子,一场丧事办下来,也算叫二位高堂瞧见了她的长进。
出殡那一日,丹娘没有去,只是托人给灵姐儿带了些东西,左不过是一些布料衣裳,素银首饰之类的,倒也满满装了一大盒。
又过了两日,谢侯夫人传话来,说是灵姐儿病倒了,叫丹娘过去瞧一瞧,孩子谁的话都不听,只说想见七姨母。
丹娘忙乘着轻车小轿赶过去。
一进屋,只见灵姐儿就端端坐在榻上,面前摆着两碟子瓜子糕饼,原本一张圆润的小脸已经瘦得冒尖尖,一见丹娘来了,小孩子连忙从榻上下来,口中唤着姨母,便跑了过来。
将孩子一把抱住,丹娘轻笑:“稳当着些,仔细摔倒。”
灵姐儿倒也不在意,只是紧紧攥着丹娘的手:“姨母坐,姨母用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