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得信誓旦旦,跟沈迎安再三保证,说孩子被照顾得很好,可沈迎安还是放心不下。
偏在月子里不能出门,她这刚刚做了娘的人,一颗心如何不牵挂?身子骨本就不行,生了孩子又掏空了不少,再加上忧思焦虑,这就一下子病倒了。
所谓月子里着了风寒……也不过是杜夫人嘴边的一句客套说辞而已。
沈迎安边说边哭,嗓子早就哑了一半。
“娘,我不曾有
哪里做错,为何婆母还这样待我?可怜我那孩儿……出生后就没靠在我身边一日,我这心能不急么?”
沈夫人瞧着女儿这般可怜哭诉,哪里 有不心疼的。
她柔声宽慰了两句,忽儿话锋一转又道:“合该你倒霉,谁让你上次找你嫂子给你撑腰了,你婆母那时候被压了一头,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总归也是不痛快的。你嫂子那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屋外盈盈传来一声轻快的声音:“母亲说我什么了,我这人如何呢?”
说着,只见丹娘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裙摆涟漪,笑容清浅,端的是清丽娇媚,宛如画卷。
她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快步走到母女二人的身边:“方才在屋外听得不甚真切,生怕听错了,母亲这是在跟妹子说我的坏话么?”
沈夫人差点没被呛着。
她见惯了各种手段,明里暗里的,再也没有像丹娘这样的破落户,什么都直来直往,全然不顾旁人面子能否挂得住。
瞧她一脸笑意盎然,真是不知尴尬为何物。
沈夫人咬着牙:“许是你听岔了。”
“我也这么想的,母亲这般仁厚慈爱的长辈,怎会在背地里议论晚辈呢,那可真是太失礼了。”
丹娘顺着沈夫人的话往下说,笑容越发灿烂。
她也不看沈夫人那张越来越青的脸,对沈迎安笑道,“外头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我来瞧瞧你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也不需带什么要
紧的,我那儿都有,你就带些个你寻常用得惯的,再带两个日常照顾你的人便行了。”
她这么说着,俨然是安排好了一切。
沈夫人有些忍不住了:“你还当真了,真打算把迎安接去你府里小住?”
“当然了,方才杜家伯母不是也答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