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丹娘来了兴致,“都是什么人,她们男人都在庄子上有活计要做的么?”
“也不全是,只有一个邓娘子是家中男人都在咱们庄子上的,去年收成不错,他们家小日子也过得红火;剩下的两个,一个是麻婆子,早些年就没了男人,那还是夫人头一年嫁过来的事儿呢,夫人体恤仁慈,才叫她没被赶出庄子,留了一口饭吃;另外一个是甘寡妇,她男人年前得了急病,没熬过十五,人就没了。”
沈管事摇摇头,“可怜她家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小子,一家子三张嘴要吃饭,咱们庄子上也留不得闲人,养着一年半载的还成,可要是时间久了……纵是我不说,庄子上也有旁人闲话的。”
丹娘听了,点点头。
沈管事的话很现实。
但凡大户人家的庄子上要的都是劳动力,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孩子,给谁家都不愿收。
况且,抚安王府名下的庄子已经比别家待下人厚了许多,每年的银粮衣裳不断,生病了也有大夫来瞧,可比一般的寻常
人家过得还要宽裕。
家里没了男人又不是主子的错,大夫也尽力了,再养着两个小的一直长大,给谁都不乐意。
丹娘就算有心偏袒,也要照顾到其他人的想法。
是以,沈管事利用这次府中招人的机会,将这个甘寡妇招来就很明智了。
她轻轻呷了一口茶:“旁的不说,只说这个甘寡妇手艺如何?”
“她最擅长烹煮和面点,那一手糕饼做得真不错,就是花样模子不比外头店家卖的,但是滋味是没话说。”
沈管事有一说一。
“这便行了,回头把人带来,先去冯妈妈那头,过了冯妈妈这一关才能留下来。”
“是。”沈管事喜笑颜开。
他又说了些个话,随后匆匆离去。
从里头的夹道穿过,自角门出来,外头一架驴车已经等着了。又在路上颠簸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午后回到了庄子上。
葛氏迎了出来,话也不多说,麻溜地从锅里拿出热着的饭菜馒头端上桌,又给丈夫添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