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给陈妈妈使了个眼色。
陈妈妈立马明白了,扶着沈夫人将人送到隔了一处桌椅的榻上
坐着歇息。
沈夫人方才动了真怒,这会子只觉得心窝疼得难受,却也不能发作了。
她抖着手,指着跪在不远处的儿子对丹娘道:“你给评评理,你三弟这般忤逆,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将我气死才甘心?”
沈桦急了,连连磕头:“母亲,儿子断断没有这样的意思。”
丹娘:“瞧您脸色差的,陈妈妈,还不快点给太太倒茶来。”
说着,她又轻轻揉了揉婆母的后背,“您歇着吧,仔细火气上来人发晕,那才难受呢,横竖三弟是您的亲生子,您想如何发落怎么教训旁人都没的说,何须今日拿自己的身子作践?这不是白白叫儿媳担忧么?”
她压低声音,凑到沈夫人耳边,“今日的宴饮我瞧着诸位夫人女眷都乘兴而归,对母亲您也颇有赞赏,尤其是顺令县主……”
听到这儿,沈夫人浑身一凛。
方才还满是怒火的她,这会子反而冷静下来。
丹娘说得对……
今日宴饮办得确实不错。
若是刚结束便传出她责打儿子的事儿,怕是那些人多少会猜疑,她虽惦记着顺令县主做自己的儿媳,却也没有糊涂到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地步。
她闭了闭眼睛,喘了口气。
刚好,陈妈妈的茶也上来了。
借着吃茶的功夫,她顺势缓和下来。
“你也听听你嫂子的,别整日价的还跟个孩子似的不懂事。”沈夫人道。
又说了一会子话,丹娘便让陈妈妈送沈夫人先去休息,
自己留下与小叔子聊几句。
沈夫人便指了两个自己身边的心腹婆子留下。
丹娘闪闪眼睛,自然明白婆母是什么意思。
但她什么都没说,像是没看出来似的,继续笑着送走了沈夫人。
沈夫人一走,整个堂屋都安静下来。
丹娘转身吩咐跟在沈桦身边的小厮:“还不快点把你们家少爷扶起来。”
小厮方才也被太太的强势做派给吓得不轻。